柳永詩詞鑒賞
《晝夜樂·洞房記得初相遇》是北宋詞人柳永的一首詞作。這是一首回憶往昔歡聚和抒寫相思的詞。作者詞中塑造了一個獨居索寞、傷春懷人的思婦形象。詞中以長調的形式,縱橫馳騁,鋪敘展衍,層層遞進,把女主人公細膩深婉的內心世界表現得曲折往復,使讀者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個性與生命的真實存在。
柳永詩詞鑒賞精選篇2
朝代:宋朝|作者:柳永
鬻海之民何所營?婦無蠶織夫無耕。
衣食之源太寥落,牢盆鬻就汝輸征。
年年春夏潮盈浦,潮退刮泥成島嶼。
風干日曝咸味加,始灌潮波塯成鹵。
鹵濃鹽淡未得閑,采樵深入無窮山。
豹蹤虎跡不敢避,朝陽出去夕陽還。
船載肩擎未遑歇,投入巨灶炎炎熱。
晨燒暮爍堆積高,才得波濤變成雪。
自從潴鹵至飛霜,無非假貸充糇糧。
秤入官中得微直,一緡往往十緡償。
周而復始無休息,官租未了私租逼。
驅妻逐子課工程,雖作人形俱菜色。
鬻海之民何苦辛,安得母富子不貧?
本朝一物不失所,愿廣皇仁到海濱。
甲兵凈洗征輸輟,君有余財罷鹽鐵。
太平相業爾惟鹽,化作夏商周時節。
《鬻海歌》是北宋文學家柳永創作的一首七言古詩。此詩開頭四句領起全詩,以“鬻海”為業而不事耕織的鹽民引出鹽民煮鹽的艱辛;接著二十句寫鹽民在官租私租逼迫下過著的苦難生活,先是寫勞動環境的惡劣,再寫勞動過程的漫,加之服徭役的痛苦與官租私租的重重剝削;最后八句是詩人的政治見解,寓諷諫之意。全詩結構謹嚴,層次井然,不同的藝術手法恰適應了不同內容的需要,卒章顯志則體現了曲終奏雅的諷諫之意,讀起來似奏章卻不失詩味。
柳永詩詞鑒賞精選篇3
詞牌名:夜半樂|朝代:宋朝|作者:柳永
艷陽天氣,煙細風暖,芳郊澄朗閑凝佇。漸妝點亭臺,參差佳樹。舞腰困力,垂楊綠映,淺桃濃李夭夭,嫩紅無數。度綺燕、流鶯斗雙語。
翠娥南陌簇簇,躡影紅陰,緩移嬌步。抬粉面、韶容花光相妒。絳綃袖舉。云鬟風顫,半遮檀口含羞,背人偷顧。競斗草、金釵笑爭賭。
對此嘉景,頓覺消凝,惹成愁緒。念解佩、輕盈在何處。忍良時、孤負少年等閑度。空望極、回首斜陽暮。嘆浪萍風梗知何去。
柳永詩詞鑒賞精選篇4
詞牌名:彩云歸|朝代:宋朝|作者:柳永
蘅皋向晚艤輕航。卸云帆、水驛魚鄉。當暮天、霽色如晴晝,江練靜、皎月飛光。那堪聽、遠村羌管,引離人斷腸。此際浪萍風梗,度歲茫茫。
堪傷。朝歡暮散,被多情、賦與凄涼。別來最苦,襟袖依約,尚有余香。算得伊、鴛衾鳳枕,夜永爭不思量。牽情處,惟有臨歧,一句難忘。
這是一首語言極其雅致、意境極其蒼茫凄美、繪景抒情都極好的詞作。
詞之開篇,“蘅皋向晚艤輕航”兩句為我們描述了一位匆匆的行客,在傍晚時分,停船靠岸,準備“卸”下“云帆”,在船上住宿。這兩句簡單交代了時間、地點以及事由。接著詞便進入了景物的描寫:“當暮天、霽色如晴晝,江練靜、皎月飛光”,寥寥數語便描繪出一幅美麗幽靜、讓人沉醉的夜景圖,在清朗的夜色中,皎潔月光的照射下,平靜的江水宛如一條白色的綢帶,散發著明亮的光彩,月光水色上下輝映,瀲滟無際。詞人輕舟獨泊,置身于如此空闊的境界中,定會感到自身的極其渺小,這種漂泊無依的孤獨感也不由得使人茫然、傷感。所以詞人所描繪的意境雖是優美的,而詞人所透露出的情感卻讓人凄然。
“那堪聽、遠村羌管,引離人斷腸”,這時,遠方村莊飄來陣陣的羌笛聲。羌笛之聲乃凄切之聲,所傳達的也是一種凄切之情。夜深人靜,遠方傳來凄切的羌笛聲,而詞人又置身于一片茫茫蒼蒼的空闊之中,耳所聞、目所睹都使人生出凄清、悲涼之感,更何況是如柳永這樣常年漂泊、飽受離別之苦的人。所以,他說這笛聲“那堪聽”,他是受不了這樣凄切的笛聲的,可偏偏卻是聲聲入耳,更“引”得他這個“離人”“斷腸”。“那堪”二字使離人面對此情此景所引發的凄苦之意更深一層的表達了出來。
“此際浪萍風梗,度歲茫茫”,詞人在這樣的茫茫空際中陷入了“斷腸”的悲傷中,他感到此刻的自己就如同隨水漂流的浮萍或憑風吹揚的草木,不知道明天會到哪里,明天又是什么樣子,沒有辦法主宰自己,沒有辦法改變現狀,未來、前途、希望都是渺茫的,既不可知,也不可為,更無法去期待,“度歲茫茫”四字寫盡了美好年華在迷茫中消逝的痛苦。以柳永之性格、際遇,他所引發的凄涼之感,所產生的迷茫之情,較之常人更為濃重,更加難以擺脫。
所有眼前面對的一切,都是令人傷感的,所以詞的換頭僅以“堪傷”二字,直抒其懷,既是對上片感傷情感脈絡的順承,又引起了下片感傷具體內涵的進一步表述,其短促的音節,非常適于表達詞人無奈的心痛。“朝歡暮散,被多情、賦與凄涼。別來最苦,襟袖依約,尚有余香”,“朝歡暮散”是曾經的享樂生活,“凄涼”是如今的現狀,“多情”是痛苦的根源,正所謂“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柳永《雨霖鈴·寒蟬凄切》),所以“別來最苦”。因“多情”而傷離別,因離別而有痛苦,層轉層深,層深層敘,情感表述真切、強烈。仿佛“依約”間,詞人嗅到了“襟袖”中尚存的伊人的絲絲“余香”,這其實是因思念而產生的幻覺,由此也可看出詞人思念之深切。
下片后半部分詞人轉換角度從對方著想。“算得伊、鴛衾鳳枕,夜永爭不思量”,由自己對“伊”的“思量”推想到“伊”對己的“思量”,由自己的側夜難眠聯想到“伊”的孤枕不眠,心痛、感傷,其體貼溫存,感人至深。接下來詞人又把筆墨宕開,有推想轉到回憶:“牽情處”,“惟有臨岐”,“一句難忘”。詞人舍其他不言,專擇取分別時的一個鏡頭,就要遠行,他們之間定有許多話想說,可千言萬語,無從說起,又無法說盡,終于只化作臨分別時的那句叮嚀。這個情景,這句叮嚀,已深深刻印在詞人的心中。詞的結尾宛如一個特寫的定格,有著強調、放大情感的效果,凄楚動人,令人黯然神傷。
《樂府余論》云:“柳詞曲折委婉,而中具渾論之氣,雖多俚語,而高處足冠群流。”柳永這首詞“曲折委婉”,二言、三言、四言、五言、六言,長短不一的句式使音節流轉頓挫,極易于抒發曲折委婉之情,且有一唱三嘆的效果,極為動聽;這首詞又“具渾論之氣”,詞中之景象闊大,水天一色,意境既優美凄惻又悠遠蒼茫;這首詞還“高處足冠群流”,寫景有全景亦有細節,寫情有感想、幻想、推想和回想,極其鋪陳,而且相思之情隱然結合了身世漂泊、志意追尋與落空的感慨,情感抒發十分豐滿。但在語言上,這首詞卻不用俚語,頗具高雅清揚的氣度。總之,這首《彩云歸》堪稱柳永慢詞長調中的佳作。
此詞具體創作年份暫不可考。詞中言“度歲茫茫”,“度歲”即過年之意,應寫于當年年尾;而“算得伊、鴛衾鳳枕”說明此詞是似是思妻之作;再往下“惟有臨歧,一句難忘”,此句看似泛泛之言,若結合柳永的其他思妻之詞,此處似指“話別臨行,猶自再三、問道君須去。”(《傾杯·離宴殷勤》),若是如此,則此詞應作于景德四年(1007年)之后。
柳永詩詞鑒賞精選篇5
詞牌名:木蘭花慢|朝代:宋朝|作者:柳永
拆桐花爛漫,乍疏雨、洗清明。正艷杏澆林,緗桃繡野,芳景如屏。傾城。盡尋勝去,驟雕鞍紺幰出郊坰。風暖繁弦脆管,萬家競奏新聲。
盈盈。斗草踏青。人艷冶、遞逢迎。向路傍往往,遺簪墮珥,珠翠縱橫。歡情。對佳麗地,信金罍罄竭玉山傾。拚卻明朝永日,畫堂一枕春酲。
這首《木蘭花慢》以描繪清明的節日風光,側面地再現了宋真宗、仁宗年間社會升平時期的繁勝場面。清明時節風和日暖,百花盛開,芳草芊綿,人們習慣到郊野去掃墓、踏青。這首詞就以北宋江南清明郊游為再現對象,生動地描繪了旖旎春色和當時盛況,是一首典型的“承平氣象,形容曲致”之作。
起首六句二十四字,兼寫清明乍雨、群花爛漫,點出春日郊游的特定風物。起筆便異常簡潔地點明了時令。紫桐即油桐樹,三月初應信風而開紫白色花朵,因先花后葉,故繁茂滿枝,最能標志郊野清明的到來。一個“拆”字,寫盡桐花爛漫的風致。“先清明”,經過夜來或將曉的一陣疏雨,郊野顯得特地晴明清新,點出“清明之明”。作者選擇了“艷杏”和“緗桃”等富于艷麗色彩的景物,使用了“燒”和“繡”具有雕飾工巧的動詞,以突出春意最濃時景色的鮮妍如畫。這首詞的重點不于對動人春色的工筆描繪,所以自“傾城”句始,詞進入游春活動的描述。作者善于從宏觀來把握整體的游春場面,又能捕捉到一些典型的具象。“傾城,盡尋勝去”是對春游盛況作總的勾勒。人們帶著早已準備好的熟食品,男騎寶馬,女坐香車,到郊外去領略大自然的景色,充分享受春天的觀樂。“雕鞍”代指馬,“紺幰”即天青色的車幔,代指車。結兩句,以萬家之管弦新聲大大地渲染了節日的氣氛,詞情向歡樂的高潮發展。詞的上片,詩人用濃墨重彩繪制出一幅生氣盎然的清明踏青游樂圖。
詞的下片著重表現江南女子郊游的歡樂。柳永這位風流才子將注意力集中于艷冶妖嬈、珠翠滿頭的市井妓女身上。這富于浪漫情調的春天郊野,她們的歡快與放浪,作者看來,為節日增添了濃郁的趣味和色彩,而事實上也如此。“盈盈”以女性的輕盈體態指代婦女,這里兼指眾多的婦女。她們占芳尋勝,玩著傳統的斗草游戲。踏青中最活躍的還是那些歌妓舞女們。她們艷冶出眾,盡情地享受著春的歡樂和春的賜與。作者以“向路旁往往,遺簪墮珥,珠翠縱橫”,襯出當日游人之眾,排場之盛,同時也暗示這些游樂人群的主體是豪貴之家。這是全詞歡樂情景的高潮。而作者對春之美好和生之歡樂的體驗也抒發到了極致。繼而詞筆變化,作者繼以肯定的語氣,設想歡樂的人們,佳麗之地飲盡樽里的美酒,陶然大醉,有如玉山之傾倒。“罍”為古代酒器,即大酒樽。詞的結尾“拚卻明朝永日,畫堂一枕春醒。”一句意思是,這些歡樂的人定是拚著明日醉臥畫堂,今朝則非盡醉不休。不能把這一句簡單用“醉生夢死”去界定,實際上,柳永這里嘔歌的是古代女子這難得的自由機會和場合中所迸發的生命的快樂。
這首《木蘭花慢》充分體現了柳詞善予鋪敘的表現特征。詩人依賴調式變化、句式參差,造成了一種急促的節奏和繁密的語勢;同時又通過特色景物的點染,大量細節的描寫和場面的鋪陳,將描寫對象加以鋪張渲染,為全詞帶來一種繁復之美。這是兩宋時期廣為傳唱的“歡樂頌”和“春之歌”,體現了柳永創作風格的多樣性。
《拆桐花爛漫》創作于北宋時期,詩人通過描繪清明的節日風光,側面地再現了宋真宗、仁宗年間社會升平時期的繁勝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