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記承天寺夜游有感
《記承天寺夜游》意境超然,韻味雋永。下面是小編整理的讀記承天寺夜游有感,以供大家閱讀。
讀記承天寺夜游有感一
月色如水,給大地披上一層銀紗,蘇軾與張懷民散步在庭院之中。這是《記承天寺夜游》中描繪的鏡頭。
當(dāng)時兩人都被貶于黃州,成為有名無實的“閑人”,但蘇軾不氣餒,正要“解衣欲睡”時,看到迷人的月景,便“欣然起行”,但“念無與為樂者”便“至承天寺尋張懷民”。也許大部分人都被兩人廣闊的胸懷所感動,被他們壯志未酬、心憂政事的胸懷,憤怒又自嘲、自解的心態(tài)所振撼。沒錯,我想讀過這篇文章的人都會這樣想,而我卻被蘇軾那善于發(fā)現(xiàn)美、豁達(dá)、超凡脫俗的性格感化了。
人們在忙碌的腳步之中,往往忘記了身邊所擁有的美麗事物。
還是蘇軾,烏臺詩案后,他幸免一死,被貶官黃州。蘇軾剛到黃州時,生活相當(dāng)艱難,住在長江邊上一個簡陋的小房子里。一開始他有些不習(xí)慣,可是不久他就喜歡上了常見的景色,他在給一個朋友的信里說:“這里風(fēng)濤煙雨,曉夕百變,景色非常美麗。”夏天,他睡完一個午覺起來,拉開窗簾,就能看到江面上風(fēng)帆一片,遠(yuǎn)望則水天相接,一片蒼茫。便隨即,他寫出了《南堂五首》。其實這些景色未必像他自己講的那樣好,風(fēng)光美是一部分,更重要的在于觀賞人。他剛經(jīng)歷了一次險遇,不愿再談?wù)?,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也表明了他對大自然的熱愛及他無比的樂觀。
與蘇軾同一時期的王安石,他晚年退居,流連山水,詠詩學(xué)佛,以平靜的生活和心境寫出了《北山》、《書湖陰先生壁》等優(yōu)美文章。
曾聽過這樣一句話:“人之所以美麗,是因為他會發(fā)現(xiàn)美。”蘇軾與王安石正是一個美麗的人,他們擁有著其他人沒有的東西。
“世界不缺少美,缺少的是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我們都要擦亮眼睛像蘇軾那樣高潔傲岸,因為只有發(fā)現(xiàn)美,才能美。
回到文章中來,最后寫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耳。”是啊,哪里沒有良辰美景。世人只知道攀高相比,在名利中顛來覆去,只要發(fā)財,就會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尊都不顧,哪有時間停下來像蘇軾與張懷民那樣去欣賞美景呢?我想這就是原因。
在現(xiàn)實生活中,常?;匦绱搜哉Z:“XXX中了五百萬,他還當(dāng)局長了,以后用得上,送點禮吧!”、“嘿!X長,在此見到您真是我的福分啊!”這樣一來,即使有花容雪貌也蕩然無存了。
我覺得,在這大千世界里,我們要向蘇軾學(xué)習(xí),去張開雙眼發(fā)現(xiàn)美,淡泊名利,關(guān)心弱者,不要踐踏一片芳草地,讓純潔而神圣的天使在世界永駐!
讀記承天寺夜游有感二
本詞寫于宋神宗元豐六年。當(dāng)時,作者被貶謫到黃州已經(jīng)有四年了。元豐二年因“烏臺詩案”險些丟掉身家性命。獲釋出獄后被貶謫到黃州任團(tuán)練副使,做著有職無權(quán)的閑官。在這種情況下,作者寫了這篇詞文,真實的記錄了他當(dāng)時生活的一個片段。
全文可分三層。第一層敘事。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tuán)練副史已經(jīng)四年了。這天夜里,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jīng)]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yuǎn)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dāng)篤厚。當(dāng)晚,張懷民也還未睡,于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敘事,樸素、淡泊而又自然流暢。
第二層寫景。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游蕩,于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于,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dāng),新穎,恰如氣氛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
第三層便轉(zhuǎn)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夜無竹柏,可是有此閑情雅致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閑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擔(dān)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自己的“經(jīng)世濟(jì)民”之理想相去甚遠(yuǎn),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tài)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說是寵辱不驚,進(jìn)退自如。當(dāng)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
《記承天寺夜游》表達(dá)的感情是微妙而復(fù)雜的,貶謫的悲涼,人生的感慨,賞月的欣喜,漫步的悠閑都包含其中。本詞雖只有84個字,但卻是從胸中自然流出。細(xì)讀此文,自然流行,卻仍不失層次分明。“月色入戶”:寒夜寂寥,“解衣欲睡”,月光入戶。“入戶”二字,把月光擬人化。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寂寞無聊,主動來與他做伴。“欣然起行”:是作者的反應(yīng);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所貶謫的“罪人”,我們可以想見他這時交游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只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里,依然來拜訪他。四字寫出了作者的喜悅和興奮。“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耳。”——它包含著作者宦海沉浮的悲涼之感和由此領(lǐng)悟到的人生哲理,在痛苦中又得到某些安慰。而最后一句則表現(xiàn)了作者安閑自適的心境,當(dāng)然其中也透出了自己不能為朝廷盡忠的抱怨。
讀記承天寺夜游有感三
讀之,只覺整個人,整個心都慢慢地被浸潤了。
淡淡的靜,淡淡的月,淡淡的憂,淡淡的思,淡淡的閑。
其實,它只寫了兩個字:月與閑。
這是一個秋天的夜晚。時至十月,秋高氣爽。黃州的田野里清氣流蕩。寧靜像一支小夜曲。以蘇軾之多情,他一定對這一切有所覺察??墒?,他“解衣”了,“欲睡”,打算睡去,打算把自己交給黑暗,打算放過這一天,等待下一天??墒?,自然不放過靈性的人,月亮還想和東坡這樣的雅士對話。“月色入戶”。心有靈犀一點通,月亮有如解人,她知道,有一個靈性的詩人,并不愿放棄一個美好的秋夜;她知道,一顆懂得美的心,絕不輕易在無邊風(fēng)月里合上外殼。
此時,不由令人想起了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中那個“悠然”——南山不是抬頭看見的,而是自己悄悄兒融進(jìn)五柳先生的心懷的。無論陶淵明還是蘇東坡,他們都是能夠隨時隨地“物我兩忘”的人,他們與天地風(fēng)月沒有間隔。因此,東坡受到月色誘惑,“欣然起行”,也就順理成章了。
“欣然起行”,其實是蘇軾的常態(tài)。他總是好興致。他總是興致勃勃,對生活睜大著一雙好奇的靈活的眼睛。只有興致如此高的人,才會“欣然起行”“欣然從之”。東坡愛用“欣然”,那是因為他時時“欣然”,時刻準(zhǔn)備著,如壯士開弓,“躍如也”,隨時都可以出發(fā),去參加自然的狂歡。試想,換做一個懨懨欲睡之人,他會這樣“起行”嗎?他會在看到月光的一剎那,想到去捕捉那離合神光嗎?他也許更多想到,先睡吧,反正月光有的是,反正天長日久來日方長管他呢。
于是,這份喜悅要與最好的朋友同享,這份快樂不找個人一塊兒體驗就興奮得難以自已——“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
好一個“念”,它揭示了蘇軾那一瞬間的心思。他在尋找往日的朋友。他在搜索知音。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和他一樣的心情。不是。很多人都已經(jīng)沉睡。很多次東坡都遇到過這樣的情景。在海南島,他跟幾個“老書生”夜逛儋耳城,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三更天了,“舍中掩關(guān)熟寢,已再酣矣”(《儋耳夜書》)。大家伙兒早睡死過去了。他有一回去廬山,獨自到白鶴觀游玩,那個地方真好:“長松蔭庭,風(fēng)日清美。”可是,大白天的,“觀中人皆闔戶晝寢”,全在睡大覺,只留下東坡這個欣欣然的家伙,“我時獨游,不逢一士”,“獨聞棋聲于古松流水間”。“獨”是東坡的常態(tài),不僅政治上:人家一伙兒依附王安石,一撥兒跟著司馬光,獨留他一個反對齊刷刷變法,又反對齊刷刷革除新法,而且,他對山水的那份愛,那種看不夠歡喜無比癡迷癲狂的性情,也常常是孤獨的——覺醒的人們?nèi)绱酥伲芗尤肟駳g的人們更少!人們多半在沉睡,要么為了無聊厭倦,要么就是在養(yǎng)精蓄銳,準(zhǔn)備養(yǎng)足了力氣,醒過來兩眼如炬,好去爭名奪利,獲得更多權(quán)力和地位。誰會為了“風(fēng)日清美”而放下中午覺呢?誰會為了上元夜而響應(yīng)召喚呢?因為經(jīng)常這樣“獨”,所以,在這個月夜,蘇軾沉吟了,思量了。他要找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來一起盡享這個月夜的大美。因為,這是一個要與他一起“為樂”的人??鞓?,這是人生頭號大事,豈可隨便?胡亂拉來一個無趣之人,豈不糟蹋了這番月色?
“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想起來的人,要“尋”的人,是張懷民,一個小官,屈居主簿,籍籍無名。我們看東坡之弟蘇轍的文章《黃州快哉亭記》,可知張懷民此時也被貶在黃州,但他不以為意,修筑了快哉亭,“自放山水之間”,“將蓬戶甕牖,無所不快”,“濯長江之清流,挹西山之白云,窮耳目之勝以自適”,在自然中優(yōu)哉游哉,其樂陶陶。東坡能夠“尋”的人,舍其人莫屬。“尋”,尋覓。賈島“尋隱者不遇”,“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尋找一個談得來的人,山高古幽,云霧迷離,那個人到底在哪里?這趟追尋之旅,翻山越嶺,何其難哉!李清照老來孤寂,“尋尋覓覓”,所落的結(jié)果便是“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尋覓而不得,好凄涼啊!蘇軾尋覓的是知音,同道,默契之人。他的“尋”,一點也不簡單。“尋張懷民”,看似尋常的句子背后,其實都有著深徑通幽、跋山涉水、茫然而求、難以為外人道的心底款曲。
“懷民亦未寢”,這有多么巧,這有多么好!妙趣之人就是這樣相通的。一樣的月光,一樣的心情,想必,懷民必定也遭逢了“月色入戶”的奇美,他也是那“欣然之人”,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這個“未寢”,寫出了心意相通的珍貴。蘇東坡,張懷民,他們同在一個月夜,同樣不甘心沉沉睡去,睜大著眼睛,等待著一次精神遭遇。
“相與步于中庭”,月中游就此開始。這是神游。“相與”,并著肩,相互默默交流著對月光的感激,對月色的體會,對月亮的喜愛。想來,真得感謝烏臺詩案,要不然,蘇軾一個峨眉山人,一個朝廷重臣,怎會千里迢迢來到這荒江郊外的黃州承天寺,與另一個和他一樣不求富貴,單是愛極了山水的人——張懷民先生一起賞月?“相與”,了不起的“相與”。唯東坡,無人在那一夜去尋張懷民;唯張懷民,無人能夠在那一刻與東坡“相與步于中庭”。
于是,最美麗的景色出現(xiàn)了:“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今夜月光如此的皎潔,以至于讓他們在錯覺中以為那庭院中灑落的不是月光,而是一地清澈透明的水。那竹子和柏樹在月光中的倒影也變成了在水中飄搖的藻和荇。
古人愛把竹、柏比作君子,比作好友,這里蘇軾在暗示他和張懷民之間的深厚友情;更進(jìn)一層,他在暗示自己和好友都是有松柏一樣節(jié)操的人。這絕非是蘇軾的狂妄,更多的是一種自信,對于自己人格的自信。這是一個空靈、清冷、明亮、疏影搖曳、如夢如幻的夜晚,茫茫的天地間,只有蘇軾和張懷民這兩個孤獨又不孤獨的身影。
月色美到極致,讓人慢慢跌進(jìn)漩渦,陷進(jìn)溫柔夢幻的月光之中??墒牵K軾卻突然說:“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兩問一嘆,直逼心靈,讓我們頓悟!
是的,哪里沒有夜晚?哪里少了月亮?竹竿林立,翠柏青青,偌大的中國江南,哪里少了這些尋常景物?更何況,那還是月下的影子??墒嵌拍琳f得對:“睫在眼前人不見,道非身外更何求?”我們總是以為,生活在別處。
因為這兩個問題,那個月色入戶、欣然起行的承天寺的夜晚,就超越在一般寫景之上了。那個夜晚因此有了啟示的意義。是的,美麗的風(fēng)景時時處處與我們相伴,但是,人們被自己遮蔽了。世上每一個夜晚都有明月,“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只是,少了我和懷民這樣的“閑人”!
什么是“閑人”?
齊白石說:“一生只愿做閑人。”
從某種意義上說,閑,是一種自由的狀態(tài),一種審美的心境。
優(yōu)雅,從容是閑。
不慕榮利,不貪富貴。這也是閑。
不為獲得壓倒所有人的等級而忙碌,不為虛妄的生活幻想而計較,不為無謂的競爭而勞神,不為一時的名望而不擇手段。這還是閑。
蘇軾說:“江山風(fēng)月,本無常主,閑者便是主人。”人們常說要做這世界的主人,為此奮斗不息,患得患失,只是任你如何呼風(fēng)喚雨,百年人生要做萬古江山的主人,豈不是夢話嗎?因此,若以人世間得失為人生的唯一營求,忙碌一聲也不過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追逐、占有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并不是主人。只有不以世間得失縈懷的“閑人”,因為無所得,故而無所失,那才能欣賞和享受江山風(fēng)月之美,取之無盡,用之不竭,又不怕被人多去,與之共有千古,才可以算得上是江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