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雜文欣賞
學術雜文欣賞篇1:如何去讀紅樓夢
我不是搞紅學研究的,我只是紅樓夢的一個讀者。對于如何去讀紅樓夢,我想只是從一個讀者的角度多說一下,而不是去探軼或者借紅樓夢炒作自己。
前一陣子讀了很多遍劉心武先生的紅樓夢探軼,其一固然劉先生有自己不少獨到的見解,很是佩服;其二劉先生在論證自己見解的時候,對他家之言不去咒罵,不去菲薄,而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這才是做學問搞學術的所堅持的,最好一貫堅持的,尤其在中國目前物欲橫流的歷史現實中。反觀有一個叫陳林的,為了說自己是正確的,言辭多有激烈誹謗,年少張狂自然不用多說,其中有一篇講林黛玉初次來月經的:我讀了很多遍紅樓夢也沒有讀出來,我是喜歡林黛玉的,我也遠沒有覺得沒讀出來林姑娘來月經大為后悔。黛玉在曹公的筆下是那樣的鮮活,那樣的敢恨敢愛,那樣的真實,何必要舍本逐末吶!
寶玉初到寶釵家去玩的那一回,有關黛玉的文字真真叫我癡狂。一句“黛玉已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黛玉的天真爛漫,黛玉的風流婀娜,真真叫人回味無窮。然后“我來的不巧了”:那種酸酸的感覺著實如一瓶醋徑直灌倒心里面去。其后黛玉借雪雁回去拿燈籠一事對寶玉和寶釵含沙射影,指桑道懷更是如神來之筆,一個敢愛敢恨,有血有肉,聰明伶俐卻略顯小性的小姑娘是那樣的鮮活,那樣的可愛:每每我讀到這里,想起黛玉最終水中月鏡中花的愛情,常常是欲哭無淚。
其實讀遍曹公寫黛玉的文字,黛玉的還淚只是一種浪漫的藝術手法;黛玉的天生體弱:自生下來就記得吃藥,不過是曹公對封建制度下美好女性的無限愛憐及無限同情,也是對封建社會制度摧殘女性的寫實及向當時社會發出的仰天長嘯:在那樣的一種社會現實中,盡管這樣美麗的女性,盡管懷她揣這樣美好愛情的向往,自生下來體內就有封建制度的病根,無論如何的掙扎,無論如何的抗爭,也必然逃脫不了封建社會下命運的安排,這一切顯示出曹公博大的人文主義情懷。
黛玉的葬花詞,雖然是柔弱大家閨秀的多愁善感,實則是曹公借黛玉之筆寫出了心中的向往:愿奴肋下生雙翼,隨花飛到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曹公筆下的黛玉是熱愛生活的,黛玉家里有燕子筑巢,黛玉家里有鸚鵡學舌,黛玉門前有青竹千竿,黛玉房間有書櫥若干……黛玉不厭其煩教香菱學詩,黛玉嘲弄劉姥姥的母蝗蟲攜子大嚼圖,黛玉有感于迎春的“虎狼屯于階下而尚大談因果”,一個如此鮮活的女性,難道我們不去剖析她的詩文,不去研究她的內心世界,卻要挖掘她的初潮來炒作自己:我真的沒有讀出來,陳先生究竟如何讀讀出?不知道,也不想去問。亦或是夢魘吧!是什么樣的動機?自然而然不用問了:不要臉罷了。
曹公死了近三百年了,除了留給我們永遠的殘缺的紅樓夢外,還留給了我們太多的紅樓夢之謎:紅樓夢是誰寫的?到底是120回還是108回?究竟有沒有寫完?黛玉之死到底如何?寶釵有沒有嫁給寶玉?甄賈寶玉會如何安排?三春過后諸芳的命運怎么樣……等等。解開這些秘密是永遠的不可能了,歷史的天空到了二十一世紀,那些歲月的殘片已經煙消云散了,我們可以存疑,不過糾纏在這些死結上是大可不必了,因為曹公的本意是你要去讀紅樓夢,去理解夢中人物的喜怒哀樂和他們所處的那個社會現實,倘若偏離了這個本意而南轅北轍,只能是進了死囚牢:被鎖在里面,或者結束自己,或者被結束自己。
珍惜當下吧!于讀者而言希望讀到更多紅樓夢一樣的作品,于熱愛文學的人而言能夠創作出更多的紅樓夢一樣的作品來,這樣才是曹公愿意看到的,這樣才是文學史愿意看到的,這樣才是人類的歷史愿意去看到的。
學術雜文欣賞篇2:我讀林風眠的畫作
曾經有人戲言,西方繪畫是一道山,中國傳統的繪畫是另一道山,如果要中西合璧,就是拉低了兩座山的高度。可偏偏有人不信,只身埋頭研究中西方繪畫藝術,將西方現代繪畫的形式和中國傳統水墨的意境相結合,成功地創造了一種極具個性色彩的文化情致和形式格律。
他二十歲赴法留學,二十六歲歸國后出任國立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校長,二十九歲被聘任為國立藝術學院首任院長。這些輝煌的成就放到如今也熠熠生輝,更何況是百年前呢?
翻看著他年輕的照片,我看到一個剃著短發,濃濃的眉毛,在高挺的鼻梁上架起一幅圓眼鏡,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意氣奮發的模樣,他就是林風眠。
當我第一次看林風眠先生的展會是在中華藝術宮的名家藝術陳列展。說來慚愧,我是在未了解他個人的名氣,先看了他的畫。他的畫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奇(在我印象里,中國畫是講究山水意境,在宣紙上渲染。而西方的畫,尤其是油畫,是講究用色和寫實。我們美術老師曾說中國畫是看線條,而看西方畫主要看用色和明暗對比等。而林風眠的畫作是一種革新,在傳統國畫的基礎上,融入了西方的精神,借鑒了野獸派、印象派等大師的創作思路,可謂獨創一派。)
對于林風眠獨創的畫作風格,業界至今褒貶不一。不同于對于徐志摩提倡的現實主義浪潮,林風眠的創作是走在美術邊緣化的藝術,且不論這種中西方融合繪畫的創作的探索是否成功,就這種不斷地求實創新的精神就值得我們后人敬畏和學習。林風眠的創作無疑是為后人探索中西方繪畫結合的探索鋪了一條路,象吳冠中先生等后起之秀潛隱默化里受了他精神的感染,在藝術上也有很高的造詣。
林風眠的畫作有股清淡高雅的美。在他創作的諸多仕女畫中,寥寥數筆,就很傳神,他創作的仕女有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感。在《白紗仕女圖》中,一位細眉鳳眼的女子戴著白色的頭紗,穿著輕薄透明的白衣服,正細看著花瓶里的白花,一種清雅高潔的女子形象就呼之欲出。尤其是穿白衣古典女子形象與黑色打底的金色葉子的墻面,在畫面里和諧地相融了。
《紫衣仕女圖》里,一位女子穿著紫色的外衣專心致志地在撫琴,盡顯女子優雅從容之美。背后的灰色的窗簾和白色瓶子里盛開的紫色的花形成對比,在死氣沉沉的背景的襯托下,凸出了女子氣質傾城。透過畫,我們仿佛置身在古代女子的香閨中,靜靜地聽她彈一曲悠悠,訴說衷腸。
再看林風眠的風景畫,他擅長的是創造詩意的畫境。在《蘆雁孤雁》里,灰色的筆調創造出灰蒙蒙的天,一只孤雁翱翔天際,遠處的風兒吹過,蘆葦輕輕地隨風而動,仿佛也為這只孤雁加油鼓氣。在灰暗的天空,這只大雁看似孤獨,但是它頑強地飛過,好似對命運的抗爭。俗話說:“一切景語皆情語。”我認為這和林風眠所處的環境是有關系,當外界對他的大膽革新不看好的時候,主流畫派都在崇尚徐悲鴻的寫實主義浪潮,作為邊緣的畫家,林風眠如同這只孤獨的大雁,頑強地高飛。畫作何嘗不是畫家心里的獨白呢?我們從畫作里,看到了林風眠不服輸,敢于與惡劣的現實抗爭的精神。
在《金秋》里,林風眠先在畫出昏暗的天空,江南的白墻黑瓦,然后用淡淡的水墨分割湖和陸地,借由西方油畫光影技巧,在湖面反射出暗淡的樹影等。整幅畫里最突出的就是繁盛的樹木,有的赤紅,有的金黃,還有的橘黃色,茂盛地立在湖旁。
在《梨》的作品里,林風眠在一張藍色的臺子上,布上藍底的黑葉子,上面擺放著三只不同形態的生梨和白色通透的花瓶,背景藍,白,黑的暈染下,顯得極富現代感。這也是林風眠在用色、角度擺放、構圖方面的探索。
這次展覽所有的畫作絕大多數都是來自林風眠的捐贈,能有幸親眼看到大師的作品,對于我這個不學無術的人來說,是很寶貴的一次人生經驗。我貪婪地觀察著每幅畫作,如同劉姥姥逛大觀園——看什么都新鮮。參觀完畫展后,我在想:林風眠先生雖然與世長眠,但是他的中西融合的創作理念卻根深蒂固在人們腦海。日后,必定有無數的象林風眠一樣敢于追夢和探索中西方融合的中國藝術家誕生。林風眠先生,倘若九泉得知,他也得以安慰了吧!
學術雜文欣賞篇3:談國畫
“若再揮毫愁煞我,恐移泰華入扶桑。”近代書畫大師吳昌碩在其畫冊后記中寫到。
國畫乃我中華祖先留下的優良傳統,它在發展過程中經歷了無數次變革,但其始終保持著它的獨特的民族形式。如果我們自己都不重視祖先留下來的傳統,那吳昌碩的“愁”和“恐”就不是無的放矢了。
作為一名中國人,我們既不能夜郎自大,認為老祖宗啥都好:也不能一味崇洋,全盤否定傳統。我們要深入研究國畫的技法和理論,從而了解、認識、熱愛國畫,才能有信心、決心發展國畫。我們的國畫越有民族性,才越有世界性。
中國畫在世界繪畫藝術中獨樹一幟其他畫是多以工具命名,如油畫、水彩畫、鉛筆畫、水粉畫等等而中國話是以國家命名的。僅從名稱上看,就輕易看出國畫、國術、中醫、京劇等都具有鮮明的民族特點,都是應該發揚光大的國粹。
國畫的一個主要特點是筆墨。具體表現在通過對筆墨的運用所產生的極富變化的點線面上。這種運用就是國畫的技法。
此外,還有獨特的構圖方式、特殊的繪畫工具、畫面的留白與以墨為主的特殊色彩處理等等。
中國繪畫理論源遠流長,其中影響最大的,學者不可不知。所以在此我對喜愛國畫的學者推薦幾本書:《國畫品錄》(南齊·謝赫)、《畫史》(北宋·米芾)、《古今畫鑒》(元湯重)和《山水畫技法》(現代趙三石編寫)。希望這些書對學者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