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月亮的散文
有關月亮的散文篇一:故鄉的月亮
當紫暮降臨時,我載著思念穿過云層,借著星宿的柔光回到你輕灑如水,土氣濃濃,依然溫馨彌漫的老院壩,再次沐浴在你淡淡的清暉里,我用遙遠的呼吸輕撫門前那棵老樹,用淚眼重濕門前那生滿苔蘚的石梯,清亮的石板坡就再現我深情而倦戀的足跡,
如今,歲月縮短,心思沉沉,步履蹣跚,思念你的夢境就更是清晰頻頻。
時有舉頭,擁抱你——遙遠又親近的家鄉月猶如擁抱童年的月亮船,讓許多 許多不經意就失去的憧憬重新載回到我溫馨的夢境。
有關月亮的散文篇二:寮角的月亮
寮屋,早年放稻草。
田間曬干的稻草,一捆捆挑回。這輕,挑得多,滿得快。寮內滿了,靠外墻堆著。一些秕谷,也堆旁邊。最后,門一關,鎖一扣,寮屋安安靜靜。
入冬,它才醒來。
搬開外墻稻草,地上稀疏谷子,雞鴨們喜歡,一出籠就往里鉆,這讓孩子們輕松。心眼多的孩子弄來火點,往秕谷上一扔,火舌一舔,谷堆在淡霉和薄煙里一臉烏黑。幾雙小手,攤火前,漸漸柔軟。火堆中有沉悶響,偶爾竄出幾粒爆米花。雪白的爆米花,火一卷,焦黃;煙一熏,暗黑;眨幾眼,著火。爆米花,香酥脆,即便夜里,孩子們也無法抵擋其誘惑。凡燒秕谷,總持竹竿,往里一挑,一片火星,一股煙塵,一串噼嚦啪啦,一批爆米花蹦出來,星子般。小手快速撮著,直塞嘴里。最后,惹得兩手瞅烏,一嘴灰黑。火屑和煙灰,飄過寮頂,隱匿在空中。天,晾在夜里,寬大幽藍。洗天的風,在山谷,在溪沿,在枝頭,徘徊著,不歇息。月,一聲不語,慢慢前行。她冷嗎?冷的話用什么烤暖?星子是她的爆米花,滿天都是,沒人爭,她是揀不完的,除非雨澆濕了天火。有朝一日,我會騎上天馬,揀一麻袋爆米花,倒笸籃里,慢慢吃,直到缺牙。
月,喜靜的,人睡了,她起床。人干活,她才睡,會吵她嗎?想必她在夜里也打瞌睡。
我在寮屋火堆邊常瞌睡,尤其在迎新人的夜里。
房里有人結婚,少不了在寮角生堆火,小的便圍著,懶得睡。老的交代,女方娘家來人,房里要去接燈,并指定幾個男孩,女孩沒份,大概“燈”通“丁”。接燈的報酬,每人兩角錢紅包。沒去的,圍在火前,等新人撒糖果。大人說著新人如何標致,月上村口山頭時出門。等到大家不愿說話,便輪流到村口,目勾勾盼新人來。我想,新人一定是乘彎月船而來,星子在船頭點燈。船將新人送到村口后,躲在云端偷看。月船上的人,白凈,著絲綢,系彩帶,穿高鞘,步子輕飄。新人帶來的糖果,我撿最多,每個口袋滿滿的。迷糊中不知誰說來了,隱隱有鑼鼓和嗩吶響,節奏清晰,漸漸飄來,幾點紅燈,慢慢搖來。新人穿紅衫,著紅鞋,頭遮紅巾,在紅傘簇擁下,跳過火爐,踩著簸箕,跨入門坎,酥手一揚,絲帕一抖,花生、紅棗、桔餅、糖果,一地閃,人群蜂擁而上。人散,我坐在大門的石礎上,打量手里的幾只糖果。寮頂的月,臉白牙靚,正對我笑。哪天,月亮出嫁,想必也是一身紅妝。
田要追基肥,稻草就回田里。不放稻草的寮屋,關豬。里頭暗,夜里,油燈一映,人影肥大,擋暗一扇墻,加上寮外牛腳敲著地鼓,多少讓人膽小。母親卸下寮頂兩塊青瓦,換上玻璃的。透過玻璃瓦的月光,象從電影鏡頭出來,冒著薄氣,照在粉嘟嘟的小豬身上,照得母豬鼾聲陣陣,照得小豬吃奶吱吱響。月不西落,多好!月不落,太陽起來,它們打架,沒人勸,也不好。
寮外排糞溝。溝旁,種南瓜、葫蘆、花蝴豆。
南瓜苗,藤粗蔓密,葉碧綠,毛絨絨,花開葉間,翡翠鑲金。葫蘆,白花圓葉,沒那么率意,也沒那么金貴。花蝴豆,藤大片垂下,簾子般,白花和紅豆,養眼。白天,蝴蝶來,蜻蜓也來。蝴蝶忽上忽下,女孩喜歡,但它們的羽易碎,粉有毒,手粘后起泡。倒是青蜻蜓,趴在葉沿,呆呆的,孩子們伸出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對準其尾,快速一捏。抓住了,折去透明翅膀,任其在地上打轉,稍疏忽,便被雞啄去。
一些清早,紅蜻蜓被著露水,枕著藤,守著瓜。紅蜻蜓,頭大,尾短,身小,平時多在水塘。水塘,能讓它們安靜欣賞自己,沒人打擾。鄰村一女孩,頭系紅綢,身著紅裙,在水塘邊,低頭捶衣洗菜,若紅蜻蜓。她的臉,塘里的月光般,一閃閃的。
這時的南瓜,圓鼓金燦,枕在瓦上,在吆喝聲上,經梯子一步步走下來,走進寮屋;懸于椽角的葫蘆,放在地上,被鋸子對中拉著,稍不小心,崩去一塊,一聲輕嘆,扔作豬食。對開的,挖瓤去子,晾干成勺。
孩子們一高興,坐在寮頂,不肯下來。
老的說,呆在寮頂,仙女會來發月餅。
仙女發的餅多大?
月光般。
月光大的餅,咬得動嗎?
用鋸,鋸葫蘆般,每人一塊。
我不要月餅,要月光。我把它掛在屋檐,照亮家里每個角落。揣在身上,再夜再遠不迷路。
月光發給你,那天上還有嗎?
仙女印餅般,再做一只。不然,我拗一塊也行。
拗了不就壞了嘛?
它不是會長回去嘛。
要不我舀幾瓢。
舀來做嘛?放哪?
我能喝,放在寮里慢慢喝,然后渾身發光。
等著,等著。月上山,過中天,從沒見仙女來發月餅。
母親一人在家,沒養豬了,寮屋放化肥鋤頭水桶,也放地瓜芋頭大薯。不待上春,掛在枕梁上的大薯,吐出粒芽,或綠或粉,或黃或白,寮內,恍若星空。天一暖,嫩芽伸舌,再幾出雨,芽便探到椽底,想揭開玻璃瓦,上屋頂,看月去。此時的月,有薄絨毛,風,擦不凈。我想,這個季節她不撿爆米花,天上稻田正綠。
前年,寮檐參差,老婦的牙般。打開舊門,寮頂椽子爛了一半。舉頭,直對天。梁上的蕨草,根枝茂繁;墻上的雨痕,皺紋縝密;墻腳的青苔,青春年少。是夜有月,我再推開寮門,靜靜站在里頭。疊在寮頂二十年的月光,從梁中淋下,把我壓在腳跟。
寮屋,終究會平的。那時,我會在秋水邊,騎著天馬,撿著爆米花,去看紅月亮。
有關月亮的散文篇三:月圓,月緣
夜半月更圓,疏星爍幾點。及思覺身寒,情深已惘然。
——題記
不是只有八月十五才有圓月。這寒冬,干枯的空氣都變得粘稠,月色隨著夜的深度而多了溫度。更冷了,只有樹上的幾梢葉未落,堅挺在凜冽,只有記憶里的淵源,不曾褪色。
我把衣服裹緊一些,一個人默默地看著空朗的深邃的夜,漸漸陷入回憶的漩渦。
小時候的中秋節總是過的很傳統。在這之前的兩個多星期,就跟著爺爺去他的老朋友那里做月餅。自己家帶的面、油、紅糖和瓜子花生,只是給那人一點錢作手工費。我喜歡選模子,但可能是嫌麻煩,到最后做好過去拿的時候,總是只有一種花紋。月圓的那晚,可就神秘極了。奶奶在九點半左右開始“獻月明”,把一張年齡比我爸還大的小矮桌搬到院子里來,再把背面貼滿照片的大鏡子拿出來,用小茶葉盒兒支上,鏡面朝著還在往高爬的月亮上。然后就可以擺上早已洗好的各種各樣平時吃不上或者很少買的水果了。我問奶奶,“為什么要對著月亮放鏡子呢?”她說是為了把月亮“請下來”,“為什么要上香和磕頭呢?”她說是為了保佑咱們家安康幸福……
她再也不能多和我說些什么了,哪怕是兩年前我開始覺得這個老人實在啰嗦無比。她永遠逝去在這不斷淪為歷史的現實里,卻是在我的心里駐足長存。
她是一個平庸而且不幸的人。她的一輩子有七十個春秋將近,卻足足有一半的時間是躺在病床上度過的。我從我媽的口中得知,剛過門兒的時候她就臥病在床,坐月子理應是婆婆伺候這事兒也被外婆給接手了。她為大伯接連兩胎都是女兒感到失落,也為母親頭胎就是“大胖小子”而樂的合不攏嘴。她無力經營家庭的繁瑣復雜,卻又對任何事都特別上心。記得小時候,我被爸爸揍,她顫顫巍巍拄著拐杖扒到我們的窗玻璃上,硬聲呵斥“孩兒還小了么,再動手我就掀你一刮子咧!”于我而言,她就是這世上最對我真誠善良最體貼關懷的人了。我聽我爸多次取笑我,“小時候啊,我和你說你是從這個小被子里裹著被撿回來的,你就哭了,然后抱著被子去隔壁找奶奶。”他指著那塊兒海藍的上面有星星月亮的圖案的小被子說,“然后呢,你奶奶告訴你啊,‘這是你老子騙你逗你玩兒呢’,然后拉著你的手就過來教訓我啦!”
以前我聽到想到這些事情都覺得挺難為情的,但是現在,只覺有深沉的懷念。因為,當你在乎時,任何可以勾起美好回憶的事物都是變得那么彌足珍貴。后來,她查出肝硬化。一年要做兩次手術,還得輸血,到后來血管里流的幾乎都是血袋里的了。她的病情也反復無常,有時病的全身發腫,神智迷糊,過段日子卻又好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下床行走做家務連拐杖都用不著。甚至有一次復發,我爸把棺材都定下了,最后卻又再一次的挺過去了。
我們以為她的生命可以用先進的醫學技術無限延長,畢竟她還想看丹丹姐的孩子和參加我的結婚典禮,她還想再照一次全家福,她還想在盛夏吃一小口小布丁,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卻還是沒能熬過來。她經常說,我的命是撿回來的,現如今是在奈何橋上徘徊,所以死了就死了,你們不用傷心。可是她從來不曾放棄對生命的渴求,但是卻也對死亡從沒有過畏懼。我這最親的人啊,你走時我卻不在身邊。我還記得當時在三間屋子環顧無助的哭泣與低吟。我愛你,我腦海中常浮現的你的身影,如今在月下更加清晰。你的慈祥將不朽在我的靈魂里,我想,我應該就是你的生命的延續,我愿永遠守護你!用我已經結實的臂膀擁抱你……我以為你,還活著!
溫度一點一點下降了,圓月漸漸不圓了。呼出的熱氣給眼睛蒙上一道紗,銀光泄在我的臉龐。思念的情緒緩緩退去,我轉身往回走。依稀對圓月有所留戀,這是連接我與祖母的心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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