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青春時光回憶的勵志詩詞
對青春時光回憶的勵志詩詞(精選篇1)
題元丹丘山居
李白 〔唐代〕
故人棲東山,自愛丘壑美。
青春臥空林,白日猶不起。
松風清襟袖,石潭洗心耳。
羨君無紛喧,高枕碧霞里。
譯文
老友棲身嵩山,只因愛這山川之美。
大好的春光,卻空林獨臥,白日高照也不起。
松風徐吹,似清除襟袖中的俗氣;石潭水清,清洗心里耳中的塵世污垢。
羨慕你啊,無憂無慮,靜心高臥云霞里。
注釋
東山:東晉謝安隱居的地方,這里借指元丹丘山居。
洗心耳:洗心,《易·系辭》: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洗耳,據《高士傳》記載,堯要讓天下給許由,許由不答應,跑到嵩山隱居起來;堯找到他,又要讓他做九州長,許由不愿意聽,就在穎水里洗耳朵,表示堯的話污了自己的耳朵。
賞析
這首詩的頭兩句,先用東山表明故人隱居的事實和山居對他的意義,再寫山壑之美和故人的喜好。這樣交代一句,下面就不再寫景了。
中間四句刻畫故人的形象,還在年富力強的時候,故人就高臥山林,太陽老高了,還不起床,這是一個疏懶的人的形象。古人所謂的高士就是這樣的,他們鄙棄功名利祿,追求閑云野鶴般的人生境界。“松風清襟袖,石潭洗心耳”兩句運用古典故事來刻畫這個形象的精神風貌,將故人比作古代隱士高人,意境深遠;松濤陣陣,佇立在風中的聽者心有會意;石潭清清,住在它旁邊的觀者心耳早已清凈。其人格之高潔,盡在不言之中。前兩句是畫肉,這兩句是畫骨,這樣,詩人筆下的形象不但有形態,而且有精神,于是就具有了人格魅力,具有了詩人仰慕的人格魅力。其實,這也是詩人是在刻畫他心目中的理想的形象,追求功成身退,隱居山林的生活。
對青春時光回憶的勵志詩詞(精選篇2)
采桑子·西樓月下當時見
晏幾道 〔宋代〕
西樓月下當時見,淚粉偷勻。歌罷還顰。恨隔爐煙看未真。
別來樓外垂楊縷,幾換青春。倦客紅塵。長記樓中粉淚人。
譯文
記得那年月夜,在西樓相會。你偷偷地抹去臉上的淚水。唱罷了歌兒,還皺著雙眉。只恨香爐煙裊裊,你的容貌未看仔細。
別來光陰逝如水,樓外的柳絲,幾次生綠。在塵世中奔波,我已很累。唯有你的嬌容,時時在縈繞腦際。
注釋
采桑子,詞牌名,又名丑奴兒,羅敷媚等。雙調四十四字,上下闕各四句三平韻。
西樓,乃當時聽歌見人之地,宋人詞中多以“西樓”“西廂”“西窗”為名。
淚粉偷勻:暗自擦干淚水,重把粉搽勻。
還顰(pín):卻皺著眉。還,卻。顰,皺眉。
青春:春天。
倦客紅塵:厭倦了客居,指奔走在外。
賞析
上闋追敘當時情景,尤能以寥寥數字傳出歌女神情,栩栩生動。首句點時點地并點事。二、三兩句寫歌女神情,淚水沖洗著臉上的敷粉,而之所以“偷勻”者,怕席上諸人看出淚痕之故,僅此一句,已寫出了歌妓那強顏歡笑以助人取樂的可憐處境。然而,盡管強顏歡笑,終于掩不住內心的辛酸,待得一曲歌罷,就更止不住愁情外露,這便是所謂“歌罷還顰”。從這里可以看出,作者對當時月下所見的這位歌女,既有喜愛之情,更多同情之心,緣此之故,就更想看得真切一點,可惜隔席而坐,縷縷爐煙遮擋了視線,以至于如今回想起來,只能記得一個朦朧的形象。
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對歌妓命運的同情是一貫的,如其《玉樓春》詞云:“清歌學得秦娥似,金屋瑤臺知姓字。可憐春恨一生心,長帶粉痕雙袖淚。從來懶話低眉事,今日新聲誰會意。坐中應有賞音人,試問回腸曾斷未?”看來作者每每就是那“坐中”“賞音人”,亦每每為她們的不幸而感懷傷神,這不難理解,因為作者自己就是一個“人百負之而不恨,己信人終不疑其欺己”的“癡人”。
下片寫別后相憶,亦抒發自家身世之感。當時月下相見,猶恨未能看得真切,不意此后再也無緣相見,恍惚之間,竟是數年。這里,用了“幾換青春”四字,意義雙關,表面是說已過春光幾度,暗里亦有“樹猶如此,人何以堪”的感喟,字里行間,繼續流露出對歌妓命運的關懷。接下自抒厭倦塵世之感,因有“一肚皮不合時宜”,所以頗引這“一春彈淚說凄涼”者為同調,那么,“長記樓中粉淚人”,就多少是由于“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緣故了。
對青春時光回憶的勵志詩詞(精選篇3)
和子由四首·送春
蘇軾 〔宋代〕
夢里青春可得追?欲將詩句絆余暉。
酒闌病客惟思睡,蜜熟黃蜂亦懶飛。
芍藥櫻桃俱掃地,鬢絲禪榻兩忘機。
憑君借取法界觀,一洗人間萬事非。
譯文
夢中逝去的春光還能追回來嗎?我想用作詩吟句留住夕陽的光輝。
飲酒將罷我只想去睡覺,花蜜已經熟了,黃蜂卻懶得去采。
芍藥花和櫻桃花都已凋謝了,我已經心無得失,不把生死榮辱放在心上。
我向你借《法界觀》這本書,用其中的圓融無礙之說洗卻人間一切煩惱。
注釋
絆:羈絆。
余暉:夕陽的陽光。
酒闌:飲酒將罷。
病客:作者自指。
蜜熟:指花蜜已熟。
掃地:指花謝了。
禪榻:禪床。
忘機:沒有機心,言心無得失,無紛擾。
法界觀:是佛教華嚴宗的一部重要著作的簡稱,本名《修大方廣佛華嚴法界觀門》,唐代杜順述,宗密注。
賞析
這是一首七律,律詩的格律已經很嚴,而次韻詩又多一重限制,不易寫好。蘇軾詩中的次韻之作竟達三分之一。有人指責他騁才,搞文字游戲。其實,藝術本來就是戴著枷鎖跳舞,限制越嚴,表演越自由,越能贏得觀眾的喝彩。
蘇轍的原唱是:“春去堂堂不復追,空余草木弄晴暉。交游歸雁行將盡,蹤跡鳴鳩懶不飛。老大未須驚節物,醉狂兼得避危機。東風雖有經旬在,芳意從今日日非。”這當然不失為一首佳作,抒發了傷春之情,寄托了身世之感。但與蘇軾和詩相比,卻略遜一籌。
原唱的首聯是惜春,和詩的首聯卻語意雙關,既可說是惜春,又可說是傷時,感傷整個“青春”的虛度,內涵豐富得多。出句以反問語氣開頭,著一“可”字,表示“青春”已無可挽回地消逝了,比原唱的陳述句“不復追”,語氣強烈得多。杜甫《曲江》詩有“何用浮名絆此身”句,蘇軾反用其意,表示“欲將詩句絆余暉。”詩名雖也是浮名,但詩人已把功名事業一類浮名排除在外了,也就是“我除搜句百無功”、“更欲題詩滿浙東”(《秀州報本禪院鄉僧文長老方丈》)之意。青年蘇軾“奮厲有當世志”,本以“致君堯舜”為目的。但這種雄心壯志早已像春夢一般過去了。他因同王安石的分歧被迫離開朝廷,無法施展抱負,只好以“搜句”來消磨時光。這對他來說是很痛苦的,可見開頭兩句就感慨萬端,有很多潛臺詞。
頷聯“酒闌病客惟思睡,蜜熟黃蜂亦懶飛。”緊承首聯,進一步寫自己的心灰意懶。前句直賦其心灰意懶之情,以“惟”字加強語氣;后句用一“亦”字,以黃蜂之懶比己之懶。
頸聯“芍藥櫻桃俱掃地,鬢絲禪榻兩忘機。”是化用杜牧《題禪院》“今日鬢絲禪榻畔,茶煙輕飏落花風”句意,出句寫景,遙接首句的傷春,“俱掃盡”的“俱”字說明春色已蕩然無存;對句抒情,是“酒闌”句的進一步發揮,說自己淡泊寧靜,泯除機心,不把老病放在心上。
尾聯“憑君借取法界觀,一洗人間萬事非。”是進一步抒情,作者想要借《法界觀》里的“圓融無礙之說”洗刷世間之煩惱。
蘇轍原唱頷聯是比,頸聯是賦,對仗平穩。蘇軾和詩中間兩聯頗富變化,元人方回稱其情和景相互交織,虛虛實實,“一輕一重,一來一往”(《瀛奎律髓匯評》卷二十六)。此詩尾聯上句五仄落腳,下句不作拗救,正是“詩律頗寬”的表現。雖然未守詩律,但有“神妙流動”之感。
這首詩表達了作者對于春事的感傷,對于宦海的沉浮,不執著于一時、心灰意懶的感傷。詩寫得含蓄有味,別有深情。
對青春時光回憶的勵志詩詞(精選篇4)
題禪院
杜牧 〔唐代〕
觥船一棹百分空,十歲青春不負公。
今日鬢絲禪榻畔,茶煙輕飏落花風。
譯文
整條酒船給喝個精光,十年的青春歲月,總算沒有虛度。
今日,我兩鬢銀絲,躺在寺院的禪床上,風吹落花,茶煙在風中輕輕飄飏。
注釋
詩題一作《醉后題僧院》。禪院:寺院。
“觥(gōng)船”句:化用畢卓典故,據《晉書·畢卓傳》:”得酒滿數百斛船,四時甘味置兩頭,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觥,酒杯。觥船即載滿酒的船。棹,船槳。
公:指酒神。
禪榻:禪床,僧人打坐用的床具。
飏(yáng):飄。
賞析
前兩句寫詩人年輕時落拓不羈、以酒為伴的瀟灑生涯。詩人暗用畢卓的典故,說自己十多年來,常常乘著扁舟載著美酒,自由自在地泛舟漂流,在酒的世界里如同畢卓那樣,忘憂忘返,覺得萬事皆空。用十年的青春歲月來與酒相伴,真算得上不辜負酒神。這里的“觥”、“公”同音雙關,由“觥”到“公”的轉換見出詩人對酒的贊頌,酒以其忘憂解憂而成了詩人的友人、恩人。由此也暗寓著詩人在多年來郁郁不得志、借酒澆愁的真實生活狀態。
后兩句表現出一種洞悉世情的灑脫。詩人如今已經兩鬢斑白了,斜臥在禪床邊,品著僧人獻上的清茶,見煮茶的裊裊輕煙盤旋在微風中,此刻的閑情與安逸愜意飄然。可能是詩人借清茶一杯以消酒渴,也可能是晚年因體衰而不能多飲聊且以茶代酒,或是因茶而思酒,但這兩句所透露出來的清幽境界和曠達情思,韻味深長。詩人杜牧平生留心當世之務,論政談兵,卓有見地,然而卻投閑置散,始終未能得位以施展抱負,以致大好年華只能在漫游酣飲中白白流逝,落得“今日鬃絲禪榻畔,茶煙輕揚落花風”的結果。此處“茶煙”與前面的“觥船”相應,“落花”與“青春”相應,說明一生自許甚高的詩人已經步入衰老之境,不僅施展抱負無從說起,就連酣飲漫游也不復可能,只有靠參禪品茗來消磨剩余的歲月。
全詩通過酒與茶兩種境界的對比描寫,深蘊著對人生的獨特體悟。年輕時的風流放浪以及壯志難酬,全在“觥船”、“青春”等語句中體現出來;而今清靜禪院中的“禪榻”、“茶煙”所引發的萬般感慨,如同縈繞于落花風中的茶煙一樣散去無蹤。這首詩中包含著對年華老去時的感念與豁達、對過去青春歲月的追懷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全詩灑落而不見其辛酸。
對青春時光回憶的勵志詩詞(精選篇5)
感皇恩·騎馬踏紅塵
趙企 〔宋代〕
騎馬踏紅塵,長安重到,人面依前似花好。舊歡才展,又被新愁分了。未成云雨夢,巫山曉。
千里斷腸,關山古道,回首高城似天杳。滿懷離恨,付與落花啼鳥。故人何處也?青春老。
譯文
騎馬踏人紅塵,再次來到京城,戀人的容貌還像以前一樣如花一樣漂亮。和舊愛的歡聚才開始,又要離別,帶來了新的憂愁。與戀人沒能完成云雨歡會,天就要亮了。
遠隔千里,令人腸斷;翻越穿行于關山古道之間,回頭悵望京都高城和天際一樣遙遠,如同天外一樣遙遠不可見。滿懷的離愁別恨,都交付給落花和啼鳥。戀人在何處呢?青春在離愁中,已經迅速地逝去了!
注釋
感皇恩:詞牌名,原為唐教坊曲名,雙調六十七字,上下片各七句四仄韻。
“人面”句:翻用唐代崔護《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此處謂仍見到了故人。
新愁:此指乍見又別之愁。
巫山曉:暗示又將分離。該典出自宋玉《高唐賦序》,其中寫宋玉答楚襄王問時有下面一段話:“昔者先王嘗游高唐,怠而晝寢,夢見一婦人曰‘妾,巫山之女也,為高唐之客。聞君游高唐,愿薦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辭曰:‘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
天杳:和天際一樣遙遠。
也:語助詞。
賞析
詞的上片寫乍逢又別的惆悵,下片寫已別還思的眷戀。全詞描寫了詞人與故人暫聚又別為內容,抒發人生易老、聚少離多的悲苦心情。這首詞在藝術上,層層渲染。如寫離別,從初別時的留戀之情,到別后的種種離愁,后來的“滿懷離恨”,步步遞進,頗具韻味。
上片寫與故人久別重逢的相聚之歡,但歡不掩悲。內容鋪展,井然有序。“騎馬踏紅塵,長安重到,人面依前似花好”之句,是先寫又回“長安”,重見故人“紅塵”一詞,在這里除了指熙熙攘攘的繁華所在外,也可指隨風化塵的遍地落花。這樣一來,其中也便含有歸來晚、春已老的慨嘆;蘊義頗豐。“人面依前似花好”之句可知這個久別重聚的故人應是詞中男主人公所愛戀的女子。
“舊歡才展”四句寫剛聚又散、歡中帶悲、悲歡混雜的情緒。“未成云雨夢、巫山曉”這里使用巫山云雨的典故,暗喻男女歡會之情,對多情人偏偏不能常會、歡會時短的情景作進一步渲染,意思是說:與久別的戀人還未能很好地再續前緣,就被無情的黎明破壞了。
下片抒寫才相逢又分手遠去的悲苦心情。“千里斷腸”三句是寓情于景,凄凄涼涼:迢迢千里作遠別,已令人心痛腸斷;翻越穿行于關山古道之間,回頭悵望京都高城已不可見,如仙的美人已隔在漠漠云天之外,這更摧人心肝。
“滿懷離恨,付與落花啼鳥”二句則是直抒胸中的無可奈可之情:把離情別恨交付給落花,交付給啼鳥。這是典型的移情手法,用花自飄落、鳥自啼鳴象征人生聚散無定、一切都由它去吧的消極心緒。
“故人何處也?青春老”句中的“故人”,即詞中男主人公所戀之人:令人系戀難忘的故人如今在哪里?人生苦短,青春華年的離愁的催化下,已經迅速地逝去,全詞便在充滿憂傷地對戀人呼喚與思念中結束。
這首詞風格悲涼深沉而渾樸,手法多樣。尤其在布局謀篇方面更具特色,它層次分明、結構緊湊,一環扣一環,層層鋪展,把詞中人悲歡離合的每一個感情節奏,都強烈地顯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