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姑蘇的散文(2)
關(guān)于姑蘇的散文篇3:舊城姑蘇
像一個墜落夜空的明星,姑蘇帶著某種仙氣下了凡塵。溫山軟水成就了她的器宇軒昂,千里平沃賦予了她的博大胸襟。蘇州又稱姑蘇,乍聽來,要比蘇州這個名字更有味道,你可以認為是指像流蘇一樣的姑娘,或是像姑娘一樣的蘇州,但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猜測都是一種充滿畫面的美。但若要真正去具象她,又反而是對她美的折損與削弱。輕念姑蘇,仿佛讓人再次回到了那些個舊時,一切風光俱在,一切花事未了,還有那一曲斷續(xù)相接的、關(guān)于流水的跫音。
如文獻般的布景涌現(xiàn)在水城之上,幾經(jīng)修繕的園林河道,依然散發(fā)著最獨特的味道。而那些素雅的石頭,或石橋,或石墩、或石板,抑或是那些瘦、漏、皺、透、丑的太湖石,更是穿越數(shù)千年,是最廉價也是最珍貴的文物。你頓時感到了渺小,感到了時光飛逝。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在歷史面前,只是一個楓橋夜泊的過客,運氣好的能夠留得一點超越歷史的詩句,而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什么也沒有留下。但姑蘇卻為我們留下了那些懷想,借助著年年新發(fā)的翠柳,以及塵世難改的水流,一點點接續(xù)蔓延。
這里更似一個夢,適合人心靈的棲居,但并不一定適合居住。千萬家的燈火,也許可以映照出水光十色,而人口的集中居住卻帶來了古文化的哀愁。江南水鄉(xiāng),正是依賴這貫穿全城的河流,連接著人家,也就連接上了城市生活的污穢。城市人的貪婪已經(jīng)進駐這里,快捷與舒適,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但江南數(shù)以千載的文化和歷史注定了她應(yīng)該是一座慢城,沒有那些悉心的慢,是絕對創(chuàng)造不出那些通透的窗欞,孤清的半亭。她更應(yīng)該是一座現(xiàn)實世界的孤城,誰毀了她的孤獨,誰就毀了她的全部。
姑蘇的歷史文化里應(yīng)該有一種謙卑的傲,既有對自然生活的滿足,也是對世俗貪婪的傲視。且看那些素雅的房屋,翹角的飛檐,你就能明了,過去的姑蘇人,該是一幅多么溫文爾雅而又心比天高的摸樣。這種謙卑和傲,也是中國文化里最醒目的。骨子里的傲和面目上的謙卑,是古文化的代表,是一代杰出藝術(shù)家對生活的凝練與思考。太多的藝術(shù)者,選擇了姑蘇,選擇了這個與你比鄰、與水為樂的地方,才真正形成了姑蘇獨一無二的藝術(shù)氣質(zhì),也因此成為了江南文明的杰出特點。太部分地域,都是因為藝術(shù)者而變得充滿歷史文化,而人也理所當然的為地域服務(wù),這兩者,都是極其統(tǒng)一而又相輔相成。
從那些古舊的房屋上,你似乎可以看到那些曾經(jīng)的姑蘇人活躍的面孔,尤其是那些獨樹一幟而又倍受世俗沖擊的藝術(shù)家們。是她們真正的樹立起了這一座豐碑,留待我們在游船之際驚嘆他們的才華與孤獨。真正創(chuàng)造那些城市氣質(zhì)的永遠是那些藝術(shù)領(lǐng)域的佼佼者,任何城市一旦缺少了就會變得俗不可耐。要想給城市貼上某種文化標簽,挖出一兩個歷史人物是必須的,然后就是一番大頌贊歌,讓人高山仰止。而文化又需要接續(xù)和補充的,若是一味的高山仰止,停步不前,只睡在前人的功績上,那么衰落的不僅僅是我們的文化生活,更會成為俗化生活的始作俑者。
紛繁的色彩總是是容易讓人迷惑的,而姑蘇卻只用最簡單的黑與白,塑造她難以逾越的文化內(nèi)涵。大道至簡是蘇城最明顯的標志,沒有浮夸的顏色,無須過分的修飾,卻有一種骨子里的優(yōu)美,容顏上的親和。富麗都是那些沒有自信的人才做的,堂皇更是那些需要冠冕的人做的,而蘇城一一謝絕,只把自己的翅膀安放在亭子的角上,并臨水而飛。輕巧代表了江南園林,也代表了姑蘇文化中的超然于物,不滯于情。在文化的層次上面,姑蘇的風格更像是絢爛之后的平淡,這里面包含了更多的人生起落,也有更瀟灑而聰慧的與世無爭。
江南獨特的溫軟,是斜風細雨給的。中國雖幅員遼闊,卻只有這里風水俱佳,土地平沃。這容易滋生一種安穩(wěn),所以大多數(shù)在這里建都的王朝都是極容易衰落的。聲色犬馬是容易的,居安思危是不容易的,藝術(shù)和政治由此劃出一條分界線。而當中國的門戶洞開時,西化的魅影就開始在中國大地上蔓延。我們面臨著大面積的西化現(xiàn)象,無論是從建筑,起居,生活方式以及行為方式,蘇城也不例外。文化變得雜糅,人心也就理所當然的沒有了主張。當然并不是說文化的豐富有什么不好,但若是不分好壞的并收顯然不是文化的幸事。
蘇城的古文化里,也一定訴說著某一種寧靜,這種寧靜也許是根治所有貪欲和西化的良藥。素雅是一種靜,簡單也是一種靜,靜是哲學上的,靜更是心靈上的,只有真正在寧靜中認識了自我和人生,所有關(guān)于文化的,關(guān)于物質(zhì)的追求才是有意義的。道家的靜,儒家的靜,佛家的靜,一直是中國文化所倡導(dǎo)的。而快速則是靜的天敵,紛繁也是靜的天敵,如何在快速和繁榮中尋找一種靜,不但是個人最值得深思的問題,也是中國文化走向真正繁榮的開始。無以靜,何以動;無以靜,何以存。
對于蘇州的古文化,我們可能更多的還停留在那些詩詞和老房子上。我們執(zhí)迷,甚而瘋狂的想要學習,并再造一些時尚精致的大別墅,以期能得到內(nèi)心的寧靜。而那些依然存在的老園林,卻用幾經(jīng)易主的事實告訴我們,物質(zhì)的追求往往是得失交替的。那些極度想要寧靜的房屋,正說明了園主本人內(nèi)心是不寧靜的。如何寧靜,依然不只是靠精美的裝飾,優(yōu)雅的環(huán)境就可以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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