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文筆好的小說推薦
文筆好的小說是讀者的喜歡的類型,看這些小說仿佛看電影一般,栩栩如生。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2016文筆好的小說篇,歡迎大家閱讀。
2016文筆好的小說篇1:修不修手機屏
銳和妍是一對有著七年婚齡的夫妻,他們都在職場上打拼,都有各自的社交圈和客戶群。如果比較銳和妍受歡迎的程度和業(yè)績的大小,從他們的手機上就可一目了然,只要回到家中,銳和妍的手機就不斷地鳴叫,來電的,來短信的,此起彼伏,比賽似的。
為了表示對對方的忠誠,銳和妍都沒有給手機加密,這樣,他們就可以隨意看對方手機里的東西。打開手機屏上的菜單,馬上跳出“已接電話”、“已撥電話”、“未接電話”、“短信服務”等選項,想看某一項,一點即可,像進入一個個不設防的城市。不僅如此,誰的手機響了,自己正忙著,就叫對方接一下,久而久之,接出問題來了。
給銳和妍打電話的人,當然有男有女。不過,銳的電話女的比男的相應多一些,妍的電話男的比女的相應多一些,怎么說,這都是正?,F(xiàn)象。但是,放在夫妻間就不正常了。銳替妍接電話,噢,男的。下次再接,還是男的。銳很不悅,嘴上不說,心里在嘀咕:為什么你的電話總是男人打來的?
妍替銳接電話,接了一個,是女的,偏巧接下一個時,還是女的。妍也很不悅,她沒有銳那樣的城府,經(jīng)常在銳聽完電話后就問他:她是誰呀?來電話什么事情?
尤其讓他們懷疑的是,有時候電話通了,那頭只“喂”了一聲,再也不出聲了。或者匆匆說了句打錯電話了,便把電話掛斷。其實,這也很正常,因為來電話的人,聽是一個陌生的聲音,真以為撥錯電話了,任何使用手機的人,都會遇到這種事情。但是,放在夫妻間,這也不正常,銳和妍都懷疑對方有事瞞著自己。
越懷疑,他們越想查對方的手機。這一查,又查出事情來了。
每次查對方的通話記錄,銳和妍總能在手機屏上發(fā)現(xiàn)幾個熟悉的號碼,時間長了,這些號碼就上了“黑名單”,重點關注。下次對方手機響了,首先看是不是“黑名單”上的,如果是的話,銳和妍都會用一種異樣的表情觀察對方,似乎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
遇上心情不好的時候,查來電記錄,有“黑名單”上的號碼,銳和妍很可能立即就火了,朝對方嚷道:這個電話什么時候來的?什么事情?想想看,此話一出,他們之間能不充滿火藥味嗎?
一次,妍在銳的手機上查到一條這樣的短信:手機是人類最偉大的發(fā)明,你是我最偉大的發(fā)現(xiàn),我已申請注冊,專利號是5241(我愛死你了),有效期為一萬年。短信是銳的同事朱小姐發(fā)來的。面對妍的責問,銳輕描淡寫地說,你就沒有收到這樣的短信?現(xiàn)在短信滿天飛,你發(fā)過來,我發(fā)過去,全是鬧著玩的。
妍做雌虎狀說,再鬧著玩,這個家就玩完了!說,你和朱小姐什么關系?
任憑銳怎么解釋,妍還是不相信。銳急了,把手機摔在地板上,發(fā)誓說,我不用手機了,再用我就不是人!
雖然這么說,但是銳和妍誰也做不到,在職場上打拼,手機對于他們是不可或缺的,他們實在不敢想象離開手機會糟糕到什么程度。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銳仍然用手機。幸好那支手機只被銳摔壞了顯示屏,不影響銳繼續(xù)使用,否則,他必須去買支新的。手機屏壞了,接電話和撥電話照樣可以,就是不顯示所有信息,也不能查詢了。妍自然無法再從銳的手機里找到令她煩惱的事情,索性不過問了。眼不見,心不煩,于是,妍的心情又好了起來。銳見妍不過問他的手機,也就不好意思再查妍的手機,沒想到,這樣銳也有了一個好心情。
他們恢復到原來的親密程度。
一個周末,有了好心情的銳和妍就有了一個充滿激情的夜晚。他們第一次早早關了各自的手機,平靜而有些疲倦地相擁著,聽一首非常抒情的鋼琴獨奏曲。曲子確實好聽,也十分適宜這個時候聽。但是,他們各自心里還是在想一個同樣的問題:到底修不修手機屏呢?
2016文筆好的小說篇2:爬山
他喜歡爬山,爬過很多山。談戀愛時,他最多的時候是帶著女友去爬山。當女友成為他妻子時,他還是喜歡帶著她去爬山。
那天,他們到城郊的山中漫游。一路上,他都在搜尋值得一爬的山石。城郊并無高山峻嶺,都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山勢。偶爾遇有突兀的小山,他便會立住看一看。隨意浪漫的他會在一瞬間決定是攀爬還是棄之不顧。沒多久,他便發(fā)現(xiàn)那座小山了。他感覺那座山挺有味道,光禿禿的,山頂上卻長著齊嶄嶄的一片松樹。毫不猶豫,他拉著妻子的手,鉆過大片的竹林子,到了山腳。他朝著小山微微一笑,這是他爬山的習慣,就像一個俠客決斗前凝神注視他的對手。隨后,他前一點,妻子后一點,拉著手,兩人有說有笑地朝山頂去。妻子并不明白他上山的理由,但他要去,也就隨他。一座無名小山而已,攀爬起來沒什么難度,只是有點滑,但兩人拉著手,互相借點力,幾分鐘工夫也就上去了。他爬上來只是想看看那幾株松樹而已,看了就覺得再平常不過,沒什么。于是下山,卻出了點小麻煩,此時才發(fā)現(xiàn)山勢有點陡,不好下。當然這難不住他,他順著巖體滑下去,然后張開雙臂鼓勵妻子滑進自己的懷里。
妻子照著他的話做,果然滑到他的懷里。摟著尚在顫抖的妻子,他訝異地重新打量眼前這座小山,覺得山勢真的有點陡。走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過了一段日子,他想起了那座小山,一個人又來了。他站在那里對小山審視了良久,心中漸漸生起一股敬意,山雖不高,卻陡得頗有氣勢。他是一個有著強烈征服欲望的人,雖然他曾經(jīng)和妻子爬上過這座山,但他還要再次品嘗勝利的滋味。他朝手心吐口唾沫,信心十足地朝山上爬去。他將重心降得很低,手腳并用。起初十分順利,到了半山腰,就身不由己地朝下滑落。皮鞋在山石上磨得哧哧響,卻根本無法阻止下滑的勢頭。他氣咻咻地立著喘息了片刻,后退數(shù)步,突然蓄勢助跑,試圖一鼓作氣爬上去。這次還是在半山腰最陡的那段地方滑下來,而且因為用勁猛,滑下的勢頭更大,最后踉蹌地摔倒在地。他很沮喪,呆望著小山,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爬上去過。事實上,就在不久前,自己當時還毫不費力地上去過,而且那次還拉著妻子。為什么拉著一個人比單身更輕松并且成功了呢?他想,難道兩個人牽著手,互相借力,抵消了下滑的力嗎?嗯,一定是的,那么,這個陡坡,一個人是上不去的,必須要兩個人才行。他感覺自己想通了。想通了的他露出會心的微笑:我會再來的。
果然,不久,他再次來到小山。這次,他還帶了一個人,他的情人。他的情人是他的一個同事,平日工作相當有默契,正是那份互相嘉許互相欣賞的默契使得兩人走到了一起。他心情愉快地朝小山笑了一笑,輕輕地拉起情人的手,邁步往山上去。情人卻站在那里不動,迎著他疑問的目光,她問道:“干什么?”他也有點奇怪地說:“爬山呀!”情人忽然咯咯咯地笑起來,說:“這么陡!怎么能爬上去呢?”他笑笑說:“能的,一定能的。”情人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但還是隨著他開始往上走。他在前,她在后。她微微的一滑,牽他的手稍用力,便將他也帶下來。又爬,爬了三兩步,她回頭去看了一下,突然呀地叫一聲,松開手,落了回去。他心一驚,身不由己也落了回來。他依然不服氣,可試了幾次,就是不行。情人都生氣了,死活不肯再做這無聊的游戲。
他很沮喪,無可奈何。但他知道,自己與情人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他想不通到底問題出在哪里,為什么曾經(jīng)爬上去的山現(xiàn)在爬不上去了呢?
2016文筆好的小說篇3:金魚
嫁給他時,他還是個窮小子,可是她不在意。在她心里,他就是白馬王子。嫁得很平淡,沒有宴請親朋好友,也沒有婚紗,只是彼此在結婚證書上簽上了名字。
然而,她真沒有想到,她有旺夫相。他的事業(yè)越做越好,簡直如日中天。他們的房子跟著如變魔術一般,越來越大。她清楚地記得他載她來看這幢別墅時的表情,他那種快樂,勝于他們結婚的當日。他環(huán)抱著她的腰,把臉緊緊地貼著她的耳垂,說:“我要把一切最好的與你分享,今生今世,相伴到白頭。”
她那時候很沉默,她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什么。她必須承認,他是個好丈夫,溫柔體貼而且盡責,從不拈花惹草。不管出席任何宴會,他總是帶上她。只是他喜歡裝扮她,每一次出門前總要對她評頭品足一番。起初,她也以此為樂,到底她還有那么一丁點傳統(tǒng):女為悅己者容,何況那是她親愛的達令!
今天,她坐在沙發(fā)上,眼睛定定地望著玻璃缸里的金魚。那對金魚,是他們結婚當日一起去街上買的。她記得她當時曾極認真地對他說:此生不求大富大貴,但求永浴愛河。如今,他顯然忘了。她跟著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她想著他曾不止一次地建議多買幾條魚回來,最好再買個大一點的水簇箱。她卻一直說什么也不肯。為此他們也認真地吵過幾回,最后還是折中處理:換個大一點的魚缸,布置了水草珊瑚。還是那對金魚在大大的缸里落寞地來回游動,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個人呆在一所大大的房子里,內(nèi)心躁動而空落,可是無法跳出來。
“莎莎”,不知什么時候,他回來了,走到她身旁,半責備的,“為什么不應我?”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仍然沒有轉(zhuǎn)身,把一袋飼料倒了半包,靜靜地看著那兩條張大嘴巴不斷吞食的金魚。
他走上前,順手摟住她,溫和地說:“告訴過你,不能喂過量的。”
她輕輕地拂開他的手,然后,才轉(zhuǎn)身把飼料放回原處。
“瞧,我給你買了什么?”他興致勃勃地從一個紅色的長盒子里拿出一條鉆石項鏈。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沒有想試戴的沖動。不知怎的,她覺得有些膩了。這些日子以來,她老覺得自己像個模特兒,不是展示服裝,就是金銀珠寶,直至他們的美滿婚姻。而他似乎只關心她夠不夠出色,能不能在眾人面前滿足他的虛榮心。她下意識地把背挺直。
“怎么啦,你?”他試探著問,“不喜歡嗎?”
她咬了咬下唇,好一會兒,才說:“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什么意思?”他大聲地,“你究竟是怎么了?”
她的眼睛浮起一層水霧。正在思索著如何與他溝通,他卻硬生生地說了句:“明天大老板請客,你就戴這條。”
他說完便上了樓,根本不理會她的感受。偌大的大廳里,就只剩下她一人。她呆呆地坐了好久,似乎想通了什么,把那半包飼料倒入了魚缸中。
一整夜,他沒有下樓來叫她。她就那樣坐著,看著那對金魚不斷地吞食,肚子變得圓圓滾滾,動作愈來愈遲緩,有一只甚至開始靜止不動了。
她等待著,嘴角掛著一絲飄忽而凄楚的笑。果然,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的金魚翻了白。恰好是那條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