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 別薛華
《別薛華》是唐代詩人王勃寫給同鄉(xiāng)好友薛華的一首五言律詩。下面請欣賞小編帶來的王勃《別薛華》的內(nèi)容。
王勃 《別薛華》原文
送送多窮路,遑遑獨問津。
悲涼千里道,凄斷百年身。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
無論去與住,俱是夢中人。
王勃 《別薛華》譯文
送了一程又一程前面有很多艱難的路,匆匆忙忙只有一人去尋路。
在千里的行途中悲涼失意,寂寞冷落會摧垮人生不過百年的身體。
你我的心情都是漂泊不定,我們的生活同樣凄苦辛酸。
不論是離開還是留下,都會是對方夢中出現(xiàn)的人。
詩人介紹
王勃(649或650~675或676):字子安,絳州龍門(今山西省運城市萬榮縣)人,唐代詩人。
出身于豪門望族,祖父王通是隋末大儒,號文中子;叔祖王績是著名詩人;父親王福畤歷任太常博士、雍州司功等職。王勃從祖王績,王績的詩風(fēng)直接影響了王勃的詩作。而王勃兄弟六人,都以詩文為人稱道。王勃曾有過“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感嘆。
他與楊炯、盧照鄰、駱賓王齊名,稱為“王楊盧駱”,世稱“初唐四杰”。他們四人反對六朝以來頹廢綺麗的風(fēng)氣,“思革其弊,用光志業(yè)”,致力于改革六朝文風(fēng),提出一些革新意見,開始把詩文從宮廷引向市井,從臺閣移到江山和邊塞,題材擴(kuò)大了,風(fēng)格也較清新剛健,對于革除齊梁余風(fēng)、開創(chuàng)唐詩新氣象,起了重要的作用。經(jīng)過他與同時代的人的努力,“長風(fēng)一振,眾蔭自偃,積年綺碎,一朝清廓”,以獨具特色的文風(fēng),奠定了他在中國文學(xué)史上的地位。講中國文學(xué)史,尤其是唐代文學(xué)史,沒有不講到“王楊盧駱”的。
他才華早露,未成年即被司刑太常伯劉祥道贊為神童,向朝廷表薦,對策高第,授朝散郎。《舊唐書》載:“六歲解屬文,構(gòu)思無滯,詞情英邁,與兄才藻相類,父友杜易簡常稱之曰:此王氏三株樹也。”楊炯《王勃集序》上也說:“九歲讀顏氏漢書,撰指瑕十卷。十歲包綜六經(jīng),成乎期月,懸然天得,自符音訓(xùn)。時師百年之學(xué),旬日兼之,昔人千載之機(jī),立談可見。”麟德元年(664年),王勃上書右相劉祥道曰:“所以慷慨于君侯者,有氣存乎心耳”。劉祥道贊其為神童,向朝廷表薦,對策高第,授朝散郎。乾封元年(666年)為沛王李賢征為王府侍讀,兩年后,因戲為《檄英王雞》文,被高宗怒逐出府,隨即出游巴蜀。咸亨三年(672年),補(bǔ)虢州參軍,因擅殺官奴當(dāng)誅,遇赦除名。其父亦受累貶為交趾令。
上元二年(675年)或三年(676年),王勃南下探親,渡海溺水驚悸而亡,時年27歲,一說,26歲。關(guān)于王勃的生卒年,有不同的說法。一種說法根據(jù)楊炯的《王勃集序》。上面說他于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卒,年二十八歲。據(jù)此推斷,王勃生于唐太宗貞觀二十三年(649年)。另一種說法根據(jù)王勃自己寫的《春思賦》:“咸亨二年,余春秋二十有二。”咸亨二年即671年。據(jù)此,則當(dāng)生于高宗永徽元年(650年)。現(xiàn)在大多數(shù)學(xué)者多以后一種說法為準(zhǔn),認(rèn)為王勃生于永徽元年(650年),卒于上元三年(676年),時年27歲。后世的人們只知《別薛華》文采的不朽,卻不知當(dāng)時王勃對旅途上萍水相逢的知己的懷念。
王勃的文學(xué)主張崇尚實用。當(dāng)時文壇盛行以上官儀為代表的詩風(fēng),“爭構(gòu)纖微,競為雕刻”,“骨氣都盡,剛健不聞”。王勃“思革其弊,用光志業(yè)”(楊炯《王勃集序》)。
王勃 《別薛華》賞析
首聯(lián)即切題。“送送多窮路,遑遑獨問津”,是說送了一程又一程,面前有多少荒寂艱難的路。當(dāng)友人踽踽獨去,沿途問路時,心情是多么的惶惶不安。此聯(lián)中一個“窮”字、一個“獨”字,乃傳神之筆:窮路凄凄送摯友,把悲苦的心情,渲染得十分真切。但是,它又不僅僅是作者,也是遠(yuǎn)行人薛華心情的真實寫照,語意雙關(guān)。
頷聯(lián)“悲涼千里道,凄斷百年身”,緊承上聯(lián)“窮路”、“問津”而深入一層述說:在這迢迢千里的行程中,惟有一顆悲涼失意的心作伴,這簡直會拖垮人生不過百年的孱弱身體。這二句是作者發(fā)自肺腑之語。詩人聯(lián)系自己仕途的坎坷,結(jié)合自身的抱負(fù)有感而發(fā)。所以,詩意就不能僅僅理解為只是在向遠(yuǎn)行人指出可能會遭受的厄運,其實也是作者在短短的人生道路上所親身感受到的切膚之痛。
寫到這兒,作者覺得意猶未盡,還不足以傾訴心聲,更不忍與知音就此分手,于是又說:“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這一方面是同情與勸慰對方,一方面也是用以自慰,大有“涸轍之鮒,相濡以沫”的情意。
但是,離別卻又是不可避免的。這樣,順理成章地逼出了尾聯(lián)“無論去與住,俱是夢中人”兩句:離開的人,還是留下的人,彼此都會在對方的夢中出現(xiàn),杜甫《夢李白》的“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便是這個意思。而這篇在訣別之時,斷言彼此都將互相入夢,即明說自己懷友之誠,也告訴對方,我亦深知你對我相思之切。“俱是夢中人”的“俱”字,似乎雙方對等,而由作者這方面寫出,便占得了雙倍的分量。
這首詩不同于一般五言律詩多借助景物的描繪或烘托氣氛,或抒發(fā)感情,而是以敘事直抒胸臆。優(yōu)美洗練的語言,創(chuàng)造出了生動的形象、鮮明的意境,表達(dá)了真摯的情思。“興象婉然,氣骨蒼然”,是這首詩的主要藝術(shù)特征。詩人采用了“古詩”的傳統(tǒng)手法,適當(dāng)?shù)厥褂茂B字,增強(qiáng)了詩的表現(xiàn)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