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春天的詩句 古詩
古詩是古代漢族詩歌的泛稱。下面是小編網整理的描寫春天的詩句古詩,歡迎翻閱。
描寫春天的詩句 古詩:《詠柳》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賞析
這是一首詠物詩,寫的是早春二月的楊柳。
楊柳的形象美是在于那曼長披拂的枝條。一年一度,它長出了嫩綠的新葉,絲絲下垂,在春風吹拂中,有著一種迷人的意態。這是誰都能欣賞的。古典詩詞中,借用這種形象美來形容、比擬美人苗條的身段,婀娜的腰身,也是讀者所經常看到的。這詩別出新意,翻轉過來。“碧玉妝成一樹高”,一開始,楊柳就化身為美人而出現:“萬條垂下綠絲絳”,這千條萬縷的垂絲,也隨之而變成了她的裙帶。上句的“高”字,襯托出美人婷婷裊裊的風姿;下句的“垂”字,暗示出纖腰在風中款擺。詩中沒有“楊柳”和“腰支”字樣,然而這早春的垂柳以及柳樹化身的美人,卻給寫活了。《南史》說劉悛之為益州刺史,獻蜀柳數株,“條甚長,狀若絲縷。”齊武帝把這些楊柳種植在太昌云和殿前,玩賞不置,說它“風流可愛”。這里把柳條說成“綠絲絳”,可能是暗用這個關于楊柳的著名典故。但這是化用,看不出一點痕跡的。
“碧玉妝成”引出了“綠絲絳”,“綠絲絳”引出了“誰裁出”,最后,那視之無形的不可捉摸的“春風”,也被用“似剪刀”形象化地描繪了出來。這“剪刀”裁制出嫩綠鮮紅的花花草草,給大地換上了新妝,它正是自然活力的象征,是春給予人們美的啟示。從“碧玉妝成”到“剪刀”,讀者可以看出詩人藝術構思一系列的過程。詩歌里所出現的一連串的形象,是一環緊扣一環的。
我國古代有不少著名的美女,柳,為什么單單要用碧玉來比呢?這有兩層意思:一是碧玉這名字和柳的顏色有關,“碧”和下句的“綠”是互相生發、互為補充的。二是碧玉這個人在人們頭腦中永遠留下年輕的印象。提起碧玉,人們就會聯想到“碧玉破瓜時”這首廣泛流傳的《碧玉歌》,還有“碧玉小家女”(肖繹《采蓮賦》)之類的詩句。碧玉在古代文學作品里,幾乎成了年輕貌美的女子的泛稱。用碧玉來比柳,人們就會想象到這美人還未到豐容盛鬋的年華;這柳也還是早春稚柳,沒有到密葉藏鴉的時候;和下文的“細葉”“二月春風”又是有聯系的。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深深地抓著了垂柳的特征,在詩人的眼中,它似美女的化身。高高的樹干,就像她亭亭玉立的風姿,下垂的柳條,就像她裙擺上的絲帶。在這里,柳就是人,人就是柳,兩者之間仿佛沒有什么截然的分別。而且“碧玉”也有雙關的意義。既在字面上與柳樹的翠色相合,又指年輕貌美的少女,與下面的“二月春風”恰相呼應——這是早春的垂柳,還未到夏秋之際亭亭如蓋、樹蔭清圓的時候。然而,更妙的以下兩句:“不知細葉誰載出,二月春風似剪刀。”在賀知章之前,有誰想過春風像剪刀?把乍暖還寒的二月春風由無形化為有形,它顯示了春風的神奇靈巧,并使《詠柳》成為詠物詩的典范之作。
此詩借柳樹歌詠春風,把春風比作剪刀,說她是美的創造者,贊美她裁出了春天。詩中洋溢著人逢早春的欣喜之情。比擬和比喻新奇貼切是此詩的成功之處。因此《唐詩箋注》云:“賦物入妙,語意溫柔。”
描寫春天的詩句 古詩:《登池上樓》
潛虬媚幽姿,飛鴻響遠音。
薄霄愧云浮,棲川怍淵沉。
進德智所拙,退耕力不任。
徇祿反窮海,臥疴對空林。
衾枕昧節候,褰開暫窺臨。
傾耳聆波瀾,舉目眺嶇嵚。
初景革緒風,新陽改故陰。
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
祁祁傷豳歌,萋萋感楚吟。
索居易永久,離群難處心。
持操豈獨古,無悶征在今。
賞析
全詩可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寫他出任永嘉大守的矛盾心情,懊悔自己既不能像潛藏的虬那樣安然退隱,又不可能像高飛的鴻那樣聲震四方,建功立業。第二層寫他在病中臨窗遠眺。第三層寫他的思歸之情。
前八句為第一層,主要寫官場失意后的不滿與當時矛盾的處境。魏晉南朝時代權力斗爭激烈,仕途風波險惡,因此士族文人既有進取之志,又有企羨隱逸之心,而詩人所面臨的,卻是兩者俱無所得的困境。詩一開頭即由此下筆:“潛虬”一句喻深藏不露、孤高自賞的生活,“飛鴻”一句喻奮進高飛、聲名動世的境界;下面兩句說無論前者還是后者,自己都不能做到,深感慚傀。四句中,第三句緊接第二句,第四句遠承第一句,詩意連貫而有變化。以上四句用形象的比喻寫出自己的困境,但為何會這樣,并未交代清楚,所以又有后四句把前四句加以落實。“進德”謂進取功業,施恩德于世人,與“飛鴻”一句相應。——但雖有此志,卻是才智不及。這句實際的意思,是說自己耿直守正,乃至受人陷害。“退耕”謂退隱田園,以耕作自資,與“潛虬”一句相應。——但徒懷此愿,卻是力所未能。以謝氏的富有,當然談不上“退耕力不任”的問題。這句實際的意思,是說自己頗有退隱之心,只是為形勢所格,無法實現。因為當時謝靈運如果拒絕赴任,就是公開表示與當權者對抗,極可能招致更大麻煩。下面進一步寫自己于無奈中來到這偏僻的海隅,入冬后久臥病床,所對唯有蕭索枯瑟之空林。全詩由虛入實,由遠及近,氣氛漸漸降到最低點。
自“衾枕”以下八句為第二層,寫登樓所見滿目春色。“衾枕昧節候”緊承前一句”臥疴對空林”而來,寫臥病中不知不覺,已是冬去春來,同時自然而然引出下旬“褰開暫登臨”。“暫”謂短時間,有抱病強起之意。“傾耳”、“舉目”兩句,寫出詩人對自然風光的極度喜愛。池塘水波輕拍,在傾耳細聽之際,令人慮澄意解;遠山參差聳立,于放眼遙望之中,使人心曠神怡。眼前是一派景色:“初景”即新春的陽光,正在革除“緒風”即殘冬的余風,“新陽”即春代替了“故陰”即冬的統治。“初景”、“新陽”寫出總體的感受,是虛筆,下面“池塘”、“園柳”兩句,轉為近景的具體描繪。“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是謝詩中最著名的詩句之一,曾引起很多人的贊賞,甚至引出一些帶有神秘性的傳說。鐘蠑《詩品》引《謝氏家錄》說:“康樂(謝靈運襲爵康樂公)每對惠連(謝惠連,靈運之從弟),輒得佳語。后在永嘉西堂,思詩竟日不就,寤寐間忽見惠連,即成‘池塘生春草’。故嘗云:‘此語有神助,非我語也’。”故事的真實性如何暫且不論,這一聯詩的名聲,看來確是不小。但也有人提出:這二句實在很平常,沒有什么可夸耀的。究竟應如何看待,頗可稍加分析。
看起來,這一聯詩(特別是前一句)確實很平常,毫無錘煉之功,所寫景色亦并無特別之處.但應該注意到,它很好地表現了初春之特征及詩人當時的心情。池塘周圍(尤其是向陽處)的草,因為得池水滋潤,又有坡地擋住寒風,故復蘇得早,生長得快,其青青之色也特別的鮮嫩,有欣欣向榮的生氣。但它委實太平常,一般人都注意不到。謝靈運久病初起,這平時不太引人注意的景色突然觸動了他,使之感受到春天萬物勃發的生機,于是很自然地得到這一清新之句。“園柳變鳴禽”,寫柳枝上已有剛剛遷徙來的鳥兒在鳴叫,這同樣是細微而不易察覺的變化。兩句詩表現了詩人敏銳的感覺,以及憂郁的心情在春的節律中發生的振蕩。再有,宋初詩壇,以謝靈運其人為代表,有一種追求佳句的風氣,而通常的佳句,都以反復雕琢、精于刻畫取勝。在這樣的風氣中,此種自然生動而富有韻味的詩句,更顯得特出。總之,放在特定的文學環境和具體的詩篇之中來看,“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的確不失為佳句,單獨抽出來加以評論,就沒有多少意義了。從全詩來看,寫到這里,情緒漸漸轉向開朗欣喜的暖色調。
第二層是全詩最精彩的部份。詩人在病榻上度過了一個冬天,現在已是初春時節了。他憑窗而坐,傾耳細聽遠處波濤拍岸之聲;舉目遠望群山起伏之影。而近處所見的景致則是:“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詩人從冬去春回的眾多景象中選擇了一個細小而典型的鏡頭:不知不覺間樓外枯草瑟瑟的池塘里竟然春草繁生了;小園垂柳叢中禽鳥鳴聲也已變換。正是從池塘小園的變化中,久病的詩人突然意識到,外面已是一派濃郁的春意。這里寫景,有聲有色,遠近交錯,充滿了蓬勃生氣。“池塘”二句為歷來詩論家交口贊賞。它的妙處就在于自然清新,不假繩削。
最后六句為第三層.開頭兩句由登樓觀春聯想到古代描寫春景的詩,借用典故表示自己的感慨,情緒又轉向感傷。“祁祁傷豳歌”的“豳歌”,指《詩經·豳風·七月》一篇,詩中有“采蘩祁祁”等描寫春景之句。“傷豳歌”,按照《毛詩序》、《詩譜》等傳統的解釋,《七月》是周公在遭受流言、出居東都以避讒害時作的,謝靈運用此典故,帶有暗喻的意思。“萋萋感楚吟”的“楚吟”,指《楚辭·招隱士》一篇,其中有“春草生兮萋萋”之句。所謂“感楚吟”,是說有感于隱士的生活。這兩句回復到第一層的內容,但并非單純的重復,而是表示要從困窘的處境中擺脫出來,決心走隱居的道路。接著“索居”、“離群”兩句,寫隱居生活令人難以接受的一面,意思是:離群索居的生活,使人容易感到歲月漫長,枯索無味,難以安心。這兩句從詩意上說,是指一般人的想法,并非說自己。但在潛在心理上,這種被否定的想法,也隱約透露了他自己的某種疑慮。謝靈運出身華胄,為世人所重,且驕縱自負,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對于他確非易事。但不管怎祥,他歸隱的決心已下。全詩結束兩句說:“持操豈獨古,無悶征在今!”“無悶”語出《周易·乾卦》,意謂大德之人,避世而無所煩憂。這兩句意思是:堅持節操豈止古人能夠做到,《周易》所謂“遁世無悶”在今人身上同樣可以得到征驗!這樣,詩的情緒便從進退維谷的困境中解脫出來,以高亢的聲調收結全篇。也就在這大約半年之后,謝靈運終于稱疾辭職,歸隱到始寧的祖居。
在這首詩中,詩人用各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郁悶,或是比興,用虬和鴻的進退得所來說明自己進退失據;或是直抒胸臆,訴說獨居異鄉的孤苦;或是以景寫情,用生趣盎然的江南春景,來襯托詩人內心的抑郁。
此詩以登池上樓為中心,抒發了種種復雜的情緒。這里有孤芳自賞的情調,政治失意的牢騷,進退不得的苦悶,對政敵含而不露的怨憤,歸隱的志趣等等,雖然語言頗覺隱晦,卻是真實地表現了內心活動的過程。詩中寫景部分與抒情結合得相當密切,并且成為詩中情緒變化的樞紐。對景物的描繪,也體現出詩人對自然的喜愛和敏感,而這正是他能夠開創山水詩一派的條件。只是,語言過于深奧、句式缺少變化,因求對仗而造成某些重復,也是顯著的弱點。這些都有待于詩歌的發展來糾正。
描寫春天的詩句 古詩:《絕句》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賞析
明人王嗣爽在其《杜臆》中予以反駁說:“余曰:上二句兩間(指天地間)莫非生意,下二句見萬物莫不適性。豈不足以感發吾心之真樂乎?”王氏的意見是對的。此詩抓住景物特點寫春色,畫面優美,格調柔和,很能引發讀者的喜春之情。
“遲日”,出自《詩經·七月》:“春日遲遲。”春天光照時間漸長,天氣趨暖,正所謂“天初暖,日初長”(歐陽炯《春光好》)。詩人以“遲日”領起全篇,突出了春天日光和煦、萬物欣欣向榮的特點,并使詩中描寫的物象有機的組合為一體,構成一幅明麗和諧的春色圖。你看:陽光普照,水碧山青,草木復蘇,萬象更新。清風拂面,送來百花的芳香,帶來春草的清馨。河灘上,溪岸邊,冰雪融盡,泥土潮濕而松軟,燕子輕盈地飛來飛去,銜泥筑巢,呢呢喃喃。水暖沙溫,美麗多情的鴛鴦相依相偎,恬然靜睡,十分嬌慷可愛。燕子是侯鳥,詩人描寫它是有意突出春天的特征。前二句的“遲日”、“江山”、“春風”、“花草”組成一幅粗線勾勒的大場景,并在句尾以“麗”、“香”突出詩人強烈的感覺;后二句則是工筆細描的特定畫面,既有燕子翩飛的動態描繪,又有鴛鴦慵睡的靜態寫照。飛燕的繁忙蘊含著春天的勃勃生機,鴛鴦的閑適則透出溫柔的春意,一動一靜,相映成趣。而這一切全沐浴在煦暖的陽光下,和諧而優美,確實給人以春光旖旎之感。
清人陶虞開稱杜甫筆法高妙,能“以詩為畫”(《說杜》),此詩可為印證。但這首五絕之妙并不止于“以詩為畫”,詩人著意傳達的還是他感受到的柔和春意。如果說春日遲遲、江山秀麗、清風徐徐、花草芬芳以及燕子、鴛鴦,都是詩人的視覺、觸覺(風)、嗅覺所感,那么泥土之“融”、沙礫之“暖”,便不是五官的直接感覺了。只因為對春天的陽光明麗、惠風和暢、鳥語花香感受至深,詩人無須觸摸就能想象出泥土的松濕和沙礫的溫暖;而泥之融、沙之暖的體會又加深了對飛燕的輕盈、鴛鴦嬌慵的視覺印象,從而使詩人的整個身心都沉浸于柔美和諧和春意之中。
描寫春天的詩句 古詩:《錢塘湖春行》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云腳低。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
賞析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這四句是白居易此詩的核心部分,也就是最為搶眼的句子,同時也是白詩描寫春光特別是描寫西湖春光的點睛之筆。幾處,是好幾處,甚至也可以是多處的意思。用“早”來形容黃鶯,體現了白居易對這些充滿生機的小生命的由衷的喜愛:樹上的黃鶯一大早就忙著搶占最先見到陽光的“暖樹”,生怕一會兒就會趕不上了。一個“爭”字,讓人感到春光的難得與寶貴。而不知是誰家檐下的燕子,此時也正忙個不停地銜泥做窩,用一個“啄”字,來描寫燕子那忙碌而興奮的神情,似乎把小燕子也寫活了,這兩句著意描繪出鶯鶯燕燕的動態,從而使得全詩洋溢著春的活力與生機。黃鶯是公認的春天歌唱家,聽著她們那婉轉的歌喉,使人感到春天的嫵媚;燕子是候鳥,她們隨著春天一起回到了家鄉,忙著重建家園,迎接嶄新的生活,看著她們飛進飛出地搭窩,使人們倍加感到生命的美好。在對天空中的小鳥進行了形象的擬人化描寫之后,白居易又把視線轉向了腳下的植被,“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這也是一聯極富情感色彩與生命活力的景物描寫,充分顯示了白居易對描寫對象的細致觀察以及準確把握其特征的能力。花而言其亂,乃至要亂得迷了賞花人的目光,在旁人的詩句中,很少有這種寫法,而這種獨到的感受,卻正是白居易在欣賞西湖景色時切身的體驗,五顏六色的鮮花,漫山野地開放,在湖光山色的映襯下,千姿百態,爭奇斗艷,使得白居易簡直不知把視線投向哪里才好,也無從分辨出個高下優劣來,只覺得眼也花了,神也迷住了,真是美不勝收,應接不暇呀。“亂花漸欲迷人眼”一句是駐足細看,而“淺草才能沒馬蹄”,則已經是騎馬踏青了,在綠草如茵、繁花似錦的西子湖畔,與二三友人,信馬由韁,自由自在地游山逛景,該是一件多么愜意的事情呀,馬兒似乎也體會到了背上主人那輕松閑逸的興致,便不緊不慢地,踩著那青青的草地,踏上那長長的白堤。詩人在指點湖山、流連光景的不經意間,偶然瞥到了,馬蹄在草地上亦起亦落、時隱時現的情景,覺得分外有趣,忍不住將其寫入了詩中,沒想到就是這隨意的一筆,卻為全詩增添了多少活潑情趣和雅致閑情。著名美學家別林斯基曾說過,“無論在哪一種情況下,美都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因為大自然的景象是不可能絕對的美,這美隱藏在創造或者觀察它們的那個人的靈魂里。”白居易的《錢塘湖春行》恰恰說明了這一美學欣賞真理。整首詩寫出了白居易對西湖的喜愛和贊嘆之情。因為西湖的景色再美,也會有不盡人意之處,但是在白居易的眼中,它無疑是天下最美的景致,因為他不但善于觀察,而且更善于發現和體驗。我們現在每每有逛景不如聽景的體會,或是聽朋友介紹,或是在影視風光片中,聽說和看到名勝山水美不勝收,心中不由得生起無限向往之情,可是往往一旦身臨其境,面對真山真水,卻反而覺得遠沒有預期的那樣動人美麗。這就是因為我們不能帶著一種發現欣賞的眼光去看待自然山水,而是帶著一種先入為主的過高的甚至是帶有幾分挑剔的眼光去游山玩水的原因呀。試想古往今來,西湖向人們展示了多少次美妙的春光?而又有多少人見證了西子湖的春色?可是到頭來,我們仍然只能吟誦幾位大詩家不多的幾首作品,莫不是西湖只有等到像蘇東坡這樣的大文豪光臨的時候,才像孔雀開屏般地展現她那驚人的美艷?西湖的鳥兒,只有到了大詩人白居易面前,才“爭暖樹”、“啄春泥”不成?其實不論何時何地,西湖都是最美的,我們不是也知道這樣的名句嗎:“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白居易就是因為有著這樣一副難得的美學家的欣賞眼光,才能在無數西湖的游客中,獨具慧眼地發現它的動人之處,才能真正享受到大自然賜予人類的這一人間天堂。白居易并沒有看到很多的“早鶯”和“新燕”,只有“幾處”、只見“誰家”而已,要是我們,說不定還會因為沒有到“處處”聞鶯、“家家”有燕的時節,而感到遺憾,心想要是再晚來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可是白居易卻不這樣認為,少有少的好處,正因為少,才是“早鶯”,才是“新燕”,才有一種感知春天到來的喜悅,如果詩人沒有一種年輕的心態和熱愛生命與春天的胸懷,恐怕就不會被這為數不多的報春者所打動,所陶醉,而欣然寫下這動人的詩篇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聞花花香,見草草美,為四處點綴的各色野花而心亂神迷,為沒過馬蹄的草地而唏噓感嘆了。仔細想一想,沒過馬蹄的草地其實是最平常不過的了,觀賞這樣的草坪根本用不著在春天趕到西子湖畔,在我們的街頭綠地就可以了,不過,橫在我們與草坪之間的恐怕有一塊醒目的標牌:“請勿踐踏草地”,于是,一切與自然的拉近,也就在剎那間,變成了一句嚴肅的警告,而今天都市里的人們對自然景觀而非人造景觀的漠視或無動于衷也就情有可原了。不過,白居易是幸運的。因為他有一雙發現美、發現春天的眼睛,所以他會在西湖美景中,不能自已,乃至流連忘返:“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白沙堤,即白堤,又稱沙堤或斷橋堤,西湖三面環山,白堤中貫,在湖東一帶,總攬全湖之勝。而白居易任杭州剌史時,也確曾修堤蓄水,灌溉民田,不過其堤在錢塘門之北,可是后人多誤以白堤為白氏所修之堤了。
描寫春天的詩句 古詩:《春夜喜雨》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云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賞析
這是描繪春夜雨景,表現喜悅心情的名作。一開頭就用一個“好”字贊美“雨”。在生活里,“好”常常被用來贊美那些做好事的人。如今用“好”贊美雨,已經會喚起關于做好事的人的聯想。接下去,就把雨擬人化,說它“知時節”,懂得滿足客觀需要。不是嗎?春天是萬物萌芽生長的季節,正需要下雨,雨就下起來了。你看它多么“好”!第二聯,進一步表現雨的“好”。雨之所以“好”,就好在適時,好在“潤物”。春天的雨,一般是伴隨著和風細細地滋潤萬物的。然而也有例外。有時候,它會伴隨著冷風,由雨變成雪。
有時候,它會伴隨著狂風,下得很兇暴。這們的雨盡管下在春天,但不是典型的春雨,只會損物而不會“潤物”,自然不會使人“喜”,也不可能得到“好”評。所以,光有首聯的“知時節”,還不足以完全表現雨的“好”。等到第二聯寫出了典型的春雨──伴隨著和風的細雨,那個“好”字才落實了。“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仍然用的是擬人化手法。“潛入夜”和“細無聲”相配合,不僅表明那雨是伴隨和風而來的細雨,而且表明那雨有意“潤物”,無意討“好”。如果有意討“好”,它就會在白天來,就會造一點聲勢,讓人們看得見,聽得清。惟其有意“潤物”,無意討“好”,它才選擇了一個不妨礙人們工作和勞動的時間悄悄地來,在人們酣睡的夜晚無聲地、細細地下。雨這樣“好”,就希望它下多下夠,下個通宵。倘若只下一會兒,就云散天晴,那“潤物”就不很徹底。詩人抓住這一點,寫了第三聯。在不太陰沉的夜間,小路比田野容易看得見,江面也比岸上容易辨得清。如今呢?放眼四望,“野徑云俱黑,江船火獨明。”只有船上的燈火是明的。此外,連江面也看不見,小路也辨不清,天空里全是黑沉沉的云,地上也象云一樣黑。好呀!看起來,準會下到天亮。尾聯寫的是想象中的情景。如此“好雨”下上一夜,萬物就都得到潤澤,發榮滋長起來了。萬物之一的花,最能代表春色的花,也就帶雨開放,紅艷欲滴。等到明天清早去看看吧!整個錦官城(成都)雜花生樹,一片“紅濕”,一朵朵紅艷艷、沉甸甸,匯成花的海洋。那么,田里的禾苗呢?山上的樹林呢?一切的一切呢?浦起龍說:“寫雨切夜易,切春難。”這首“春夜喜雨”詩,不僅切夜、切春,而且寫出了典型春雨的、也就是“好雨”的高尚品格,表現了詩人的一切“好人”的高尚人格。詩人盼望這樣的“好雨”,喜愛這們的“好雨”。所以題目中的那個“喜”字在詩里雖然沒有露面,但“‘喜’意都從罅縫里迸透”(浦起龍《讀杜心解》)。詩人正在盼望春雨“潤物”的時候,雨下起來了,于是一上來就滿心歡喜地叫“好”。
第二聯所寫,顯然是聽出來的。詩人傾耳細聽,聽出那雨在春夜里綿綿密密地下,只為“潤物”,不求人知,自然“喜”得睡不著覺。由于那雨“潤物細無聲”,聽不真切,生怕它停止了,所以出門去看。第三聯所寫,分明是看見的。看見雨意正濃,就情不自禁地想象天明以后春色滿城的美景。其無限喜悅的心情,又表現得多么生動!中唐詩人李約有一首《觀祈雨》:“桑條無葉土生煙,簫管迎龍水廟前。朱門幾處看歌舞,猶恐春陰咽管弦。”和那些朱門里看歌舞的人相比,杜甫對春雨“潤物”的喜悅之情難道不是一種很崇高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