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齡詩歌鑒賞
單于下陰山,砂礫空颯颯。
封侯取一戰,豈復念閨閣。
“行路難”是樂府舊題,屬《雜曲歌辭》。《樂府詩集》卷七十“行路難”題下引《樂府解題》說:“行路難,備言世路艱難及離別悲傷之意,多以‘君不見’為首。”而此首詩是用樂府舊題寫邊塞題材,所以題為“變行路難”。詩中表達了唐軍將士以身報國,建功立業的豪邁情懷。
王昌齡詩歌鑒賞篇2
秋風夜渡河,吹卻雁門桑。
遙見胡地獵,鞴馬宿嚴霜。
五道分兵去,孤軍百戰場。
功多翻下獄,士卒但心傷。
譯文
秋風在夜晚暗暗吹過邊塞的河流,吹過雁門的桑田,邊地一片蕭瑟。遠遠地能夠看見胡地有人在打獵,雖說還不是秋天,邊塞卻已經十分寒冷,戰士們只能在嚴霜中風餐露宿。在戰場上,兵士們被分成五道作戰,孤軍奮戰,身經百戰。戰士們雖然英勇,結果功勞多的反而會被下獄,想起這,真是讓戰士們傷心啊。
注釋
①雁門:雁門關在今山西代縣,為古塞,地勢雄險。
②鞲(ɡōu)馬:謂裝備坐騎,不卸鞍韉鞲。鞲,用革制成,射箭的時候用來束衣袖。
王昌齡詩歌鑒賞篇3
沅溪夏晚足涼風,春酒相攜就竹叢。
莫道弦歌愁遠謫,青山明月不曾空。
這首詩表面上表現了詩人的安逸生活,其實內心還是有被貶謫的苦。
“沅溪夏晚足涼風,春酒相攜就竹叢”,夏夜涼風,春酒,竹林,這是一個有足夠的條件放松自己的肢體、情感和思維的夜晚。“相攜”“就”二詞就十分明顯的表現著這種竹林聚會,縱情暢飲的放松舉止,給人一種隨夏夜涼風自在飄蕩的感覺。——這似乎是魏晉名士的文字。
而作者是王昌齡,一個曾寫下“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這般充滿了激昂悲壯的血性文字的邊塞詩人;一個曾遠赴西鄙,數被貶于荒遠,宦游坎坷,而又有著極強的功業追求的盛唐詩人。
王昌齡此時正被貶龍標。“莫道”只是不要說而已,并非沒有,“莫道弦歌愁遠謫”,其實心中何曾放下?再深味一下開始的“沅溪夏晚足涼風,春酒相攜就竹叢”的描繪聚會暢飲的文字,我們就能在那夏夜涼風般自在飄蕩中觸摸到作者心靈深處的難以釋懷的沉重。歡聚、暢飲并不能使遠謫的王昌齡獲得真正的心理平衡,所以“青山明月不曾空”便自然而出。“青山”“明月”是天地間永恒的美好存在,是作者譴懷寄情的對象,更是詩人精神人格的物化。詩人以青山明月自許,表現了對人生大自在大擁有的追求。
王昌齡詩歌鑒賞篇4
棕櫚花滿院,苔蘚入閑房。
彼此名言絕,空中聞異香。
《題僧房》是唐代著名詩人王昌齡所作的一首詩。這首詩描寫了詩人在僧房的所見、所感,勾勒出了禪院的無邊寧靜,營造出了一種靜寂的禪境。
王昌齡詩歌鑒賞篇5
孤舟微月對楓林,分付鳴箏與客心。
嶺色千重萬重雨,斷弦收與淚痕深。
首句寫景,并列三個意象(孤舟、微月、楓林)。在中國古典詩歌中,本有借月光寫客愁的傳統。而江上見月,月光與水光交輝,更易牽惹客子的愁情。王昌齡似乎特別偏愛這樣的情景:“億君遙在瀟湘月,愁聽清猿夢里長”,“行到荊門向三峽,莫將孤月對猿愁”,等等,都將客愁與江月聯在一起。而“孤舟微月”也是寫的這種意境,“愁”字未明點,是見于言外的。“楓林”暗示了秋天,也與客愁有關。這種闊葉樹生在江邊,遇風發出一片肅殺之聲(“日暮秋風起,蕭蕭楓樹林”),真叫人感到“青楓浦上不勝愁”呢。“孤舟微月對楓林”,集中秋江晚來三種景物,就構成極凄清的意境(這種手法,后來在元人馬致遠《天凈沙》中有最盡致的發揮),上面的描寫為箏曲的演奏安排下一個典型的環境。此情此境,只有音樂能排遣異鄉異客的愁懷了。彈箏者于此也就暗中登場。“分付”同“與”字照應,意味著奏出的箏曲與遷客心境相印。“水調子”本來哀切,此時又融入流落江湖的樂人(“流人”)的主觀感情,引起“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遷謫者內心的共鳴。這里的“分付”和“與”,下字皆靈活,它們既含演奏彈撥之意,其意味又決非演奏彈撥一類實在的詞語所能傳達于萬一的。它們的作用,已將景色、箏樂與聽者心境緊緊鉤連,使之融成一境。“分付”雙聲,“鳴箏”疊韻,使詩句鏗鏘上口,富于樂感。詩句之妙,恰如鐘惺所說:“‘分付’字與‘與’字說出鳴箏之情,卻解不出”(《唐詩歸》)。所謂“解不出”。乃是說它可意會而難言傳,不象實在的詞語那樣易得確解。
次句剛寫入箏曲,三句卻提到“嶺色”,似乎又轉到景上。其實,這里與首句寫景性質不同,可說仍是寫“鳴箏”的繼續。也許晚間真的飛了一陣雨,使嶺色處于有無之中。也許只不過是“微月”如水的清光造成的幻景,層層山嶺好象迷蒙在霧雨之中。無論是哪種境況,對遷客的情感都有陪襯烘托的作用。此外,更大的可能是奇妙的音樂造成了這樣一種“石破天驚逗秋雨”的感覺。“千重萬重雨”不僅寫嶺色,也兼形箏聲(猶如“大弦嘈嘈如急雨”);不僅是視覺形象,也是音樂形象。“千重”、“萬重”的復疊,給人以樂音繁促的暗示,對彈箏“流人”的復雜心緒也是一種暗示。在寫“鳴箏”之后,這樣將“嶺色”與“千重萬重雨”并置一句中,省去任何敘寫、關聯詞語,造成詩句多義性,含蘊豐富,打通了視聽感覺,令人低回不已。
彈到激越處,箏弦突然斷了。但聽者情緒激動,不能自已。這里不說淚下之多,而換言“淚痕深”,造語形象新鮮。“收與”、“分付與”用字同妙,它使三句的“雨”與此句的“淚”搭成譬喻關系。似言聽箏者的淚乃是箏弦收集嶺上之雨化成,無怪乎其多了。這想象新穎獨特,發人妙思。此詩從句法、音韻到通感的運用,頗具特色,而且都服務于意境的創造,渾融含蓄,而非刻露,《詩藪》稱之為“連城之璧,不以追琢減稱”,可謂知言。
這首詩大約作于王昌齡晚年赴龍標(今湖南黔陽)貶所途中。
流人即流浪藝人,“水調子”即《水調歌頭》。此詩寫聽流浪藝人彈奏箏曲《水調歌頭》的感受,借此表達貶謫途中凄清又幽暗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