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的想現代詩以及散文
冰心對于我國古代文學有很深的造詣,深厚的古典文學素養使她的現代詩和散文語言既富有典雅的中華文化氣質而又飄灑著漢語樂感詩學的芬芳。小編這里為大家帶來冰心的現代詩和散文,希望大家喜歡。
《保衛和平的人們,起來!》
戰爭的惡魔,最怕和平的種子,
怕他們遍地發芽,遍地開花,
怕他們擴展開美麗光明的世界,
再不容許他在烏云里舞爪張牙。
東風越吹越緊,眼看末日來臨,
戰魔惶恐著發出緊急的命令,
這時在南越,富利集中營,
就有給奴才做奴才的奴才,
加緊地把祖國的和平種子殺害!
這罪行聽了,不由人氣滿胸膛;
“食物下毒,造成一千人的死亡;
未死的人上房呼救,中了亂槍,
成堆的糜爛尸身在烈火中埋葬。
刺刀和槍桿圍護著屠殺的刑場,
來救援的家屬鄰居遭到了阻擋……”
全世界愛好和平,保衛和平的
人們——起來!起來!
齊聲怒吼,喝令魔爪松開!
用痛恨的力量,齊把絞索拉緊,
把戰魔一直送上審判的高臺!
《平綏沿線旅行紀》
包頭——公積坂距豐臺七八六·二六公里 高度九八八·四七○公尺
昨因騾車震顛太甚,胸部驟感不適。晨,雷女士及容陳張趙諸先生到南海子參觀,我未偕往,終日在車上偃臥休息。
十一時半車掛至公積坂,陰雨。午飯后由雷女士及陳趙兩先生乘騾車至八拉蓋參觀天主教村莊(雷女士有另文詳紀)。天主教會在西北一帶有特殊勢力,教民甚多,擁地亦廣。據說宣教者本擬在蒙人中傳教,教堂立后,蒙人不耐熱鬧,移“包”北去。而漢人卻都聚來耕種,漸以成村,此村遂成為宗教,教育,及自衛的中心。此種村落在綏遠有數處,如二十四頃地,薩縣如八拉蓋等。村多整浩,有教堂,有醫院,有學校,并有無線電臺等近代設備。村民男不吸煙種煙,女不纏足,生活甚佳。西北移民協會總干事段先生說,假如內地的知識階級,有教士般的熱心和毅力到西北來組織起幾十個新式的村落,則于鞏固國防方面,勝于軍隊多多!
雷女士等歸來后,五時半,車又開麥達召。
八月二十一日
麥達召距豐臺七五三·九○公里 高度九九六·○八七公尺
晨擬游麥達召而天雨不止,又無代步可雇,車中悶坐,聽說三道營至卓資山一段,軌道又出問題。大家商量,恐路軌又斷,欲歸不得,不如趁未斷前趕回。十二時車掛往旗下營,沿途各站均有耽擱,到旗下營已八時半。
八月二十二日
旗下營距豐臺六一七·八五公里 高度一二四一·一四六公尺
晨聞站長云,電話電報,均因天雨不通,前方實情,無從探得。南下之車,皆停于此,站上頗熱鬧,晚綏遠段長李君來,言軌道又沖斷,須三天才能修復。我們商量尚有麥達召未看,在此三天之中,不如再折回麥達召。鄭振鐸先生因有要事,決定隨工程車先行。
八月二十三日
旗下營——綏運
晨,鄭先生匆匆道別下車,同伴中又少了一個。悶臥車上,聽站上人閑談,有老人年七十歲,言此處河水,五年必一改道,再過五年,全村就洗蕩了!夜回綏遠。
八月二十四日
綏 遠
晨,有綏遠軍部兵士持帖來,云傅主席邀往午餐,大家都覺得不好意思,兩次回車,屢屢叨擾,而又情不可卻。我因仍覺不適,留車未往。有蔣恩鈿女士,清華大學畢業生,現綏遠第一女師教員,剛由南來,聞訊來訪,相見極喜。
午后,大家回來,從軍部借馬六匹,二時半另開小車,有雷女士,容張趙諸先生共往麥達召(容先生有另文詳紀),九時許方歸。
八月二十五日—二十六日
回平道中
八月廿五日,聞前線已修復,下午三時四十分離綏遠。蔣女士又來送行,贈我捕蠅花一束。張宣澤先生也與我們作別,同行月余,分手均覺戀戀。
行不得時,覺得悶人,一旦路暢無阻,卻又不忍即離這雄壯的西北!一路上倚窗望著白塔,望著青山,幕色中看一塊塊地氈般覆在山頭的田壟,心中有說不出的依戀。過三道營站,軌道新修處,還有許多工人,荷鋤帶鍤,坐立路旁。伸首窗外,看見舊道彎曲在數十步外,已沒河中。新道松軟,車過處似不勝載,鐵軌起伏有聲,亦是奇景。
過福生莊站以東,山水奇偉,斷岸千尺,河水縈回。車道即緊隨山回路轉處,曲折而前。時有深黑的懸崖,危立河畔,突兀之狀,似欲橫壓車頂。來時系夜中,竟未及見。
中夜過十八里臺站,為平綏路線中之最高點,高度為五一八一·○○尺,急視寒暑表,已下降至五十六度。
廿六日午后重過宣化,買葡萄一筐,過沙城時又買青梅酒一瓶,過南口又買白桃一簍。六時半抵清華園站,下車回家,入門獻酒分果,老小騰歡,我們則到家反似作客,挾衣拄杖,凝立在客室中央,看著家人捧著塞外名產歡喜傳觀之狀,心中只仿佛的如做了一場好夢!
竟于一九三五年一月廿九日夜